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话一点儿都没错,丁秀梅和冯大花俩人互相看不顺眼,明里暗里较着劲,于家事而言,俩人都有错。
但冯大花用枕头击打丁秀梅,致其窒息而亡,这已经触碰到了法律的红线,最低也是个过失杀人!
一点不唻煊①,我这会儿气的直发抖,杨文华虽然也能看出来很生气,但是脸上更多的是不解,在他这个年纪,很多事是想不明白的。
我尽量忍耐着,平心静气的说道:“丁奶奶,那这事儿…需要告诉你儿子吗?”
冯大花如遭雷劈,豆大的眼泪说来就来,扯着嗓子呶呶哭。
房间里气氛本来就很压抑,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跳,尤其是陈志国,想不通自家媳妇为啥哭的这么伤心。
他又怎么知道,冯大花哭的可不是他家老太太,而是哭自己。
“小伙子,那个大人叫您先生,我也这么叫你?”
我点点头,“我姓王,您叫我小王也可以。”
“这咋行,那个大人都叫你先生,我咋能叫你小王!”丁秀梅吞吞吐吐,“我…我其实就想问一下,真的有地府吗?”
眼神飘向沈向林,“丁奶奶,他就是地府的将军,你说有没有?”
“那真的有判官阎王吗?”
“有。”我忽然觉得她想问的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
“人做了坏事,会不会有报应?会不会入地狱!”
终于明白她究竟想问什么,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只要是你做过的事无论善恶,生死簿上、两界书中皆有一笔,等到魂归地府,一切自有定夺!”
老太太激动的想哭,捂住脸好一会儿才说道:“那就不要告诉我儿子了,唉!就当是我命苦。”
“死了就是死了,活人还得活着,我儿子还得跟她过几十年,我大孙儿也不能有一个杀人犯的妈。”
父母爱子女,必为之计深远。
“您说的在理。”我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转头对陈志国说道:“陈大哥,你母亲她算是横死,想要安心去往阴间,得有表文,你去找张黄纸和笔来!”
这话是我故意说给冯大花听,用来敲打敲打她的。
陈志国动作麻利,从衣柜的最底下拿出来个包袱,打开之后是套装老衣服和一双蓝色布鞋,在包袱最底下垫着一沓黄纸。看来东西是早就备好了的,算他有孝心。
他从中抽出几张,连带一支黑色的记号笔交给了我。
纸的质量不比我在周叔那买的,但条件有限,将就着用吧。
我开始行文,中途问了丁秀梅的生卒年月填写上去。陈志国惊得合不拢嘴,就连马大仙都好信儿的探着脑瓜尖看。
“丁奶奶,等到头七的时候,我让您儿子把表文连着梯子啥的一并烧给你,到时候你拿着它就能去地府报到了。”
老太太双手合十对我拜了拜,“谢谢!谢谢先生!”
“小先生,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向林大哥,你还有更简单的办法?”
他对着我说:“陈丁氏的遗体依旧有怨气,若是让其魂魄归体恐生变故,不如让我拿着表文,现在就带她去地府。”
对啊!沈向林可是地府正经八百儿的‘工作人员’,由他带着丁秀梅去那是相当稳妥!
我给杨文华递了个眼神,他心领神会,从兜里拿出一张符纸夹在指中朝我走了过来。
陈志国以为他要动手,立刻就要上前阻拦,但瞧见我俩接下来的动作,又退了回去。
杨文华手上的符应声自燃,我将表文递上去点着了扔在地上,
待得表文烧成一堆灰,沈向林摊开手掌,表文从灰烬里飞出来,轻飘飘的落在他手上。
“先生,我有句话,麻烦你帮我跟我儿子说一声”
听了丁秀梅的话,我觉得理所当然,于是说道:“陈大哥,老太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你媳妇伺候她穿装老衣服。”
“我不干!她就是坏!就是想害我!师傅,我给你钱,你把她收走吧!多少钱都行!”
“你闭嘴!你要是不干,咱俩就离婚!”陈志国第一次对他老婆发火,“都是应该的,麻烦你告诉我妈,我一定让大花按照她的要求办。”
“不用,你说话她能听到。”
陈志国愣了会儿神,“妈!儿子不孝!”说完,他双膝跪地,磕头不起。
丁秀梅下了炕,走到跟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