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琳跟前,“姐,我叫杨文华,你叫啥啊?听你说话好像不是东北人吧?”
她怯生生地回答:“我叫吴婉琳,江苏金陵人,但是我在这边已经生活七八年了。”
“金陵?那可是个好地方啊,你咋寻思来这呢?是自己来的吗?”
“我…”
我咳嗽一声,“干啥呢你,查户口啊?”说着,我掰下来两个旺旺牛奶,一个给了吴婉琳,一个塞进了杨文华怀里。
“我就是关心一下,这姐要是留在你店里,以后少不了打交道,我不得提前近偭近偭①。”
“德行!”我来到里屋,把零食和牛奶摆在柜子上,然后开始吃早饭。
杨文华跟了进来,“王哥,我看她人不错,手艺也挺好,干活儿可细致了!”
“等她做完再说吧,要是薪水谈不拢,人家也未必乐意干。”我看向他,“你昨晚说不乐意在家待,到底是因为啥啊?”
文华躺在床上,“来的是我大姨和大姨夫,我小时候经常她经常来看我,我妈要是有什么东西想给我,都是托她送过来的。”
“可是昨晚她来了,就开始说什么我考上大学了,有了出息不能忘了我妈,这么多年她不容易,我听着发烦,就不想在家待。”
杨文华说着把胳膊搭在眼睛上,“难道我爸就容易了吗?我爷就容易了吗?我就容易了吗?她要是真在乎我,为啥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甚至连电话号都不给我。”
片刻的沉默过后,“我知道你难受,但是现在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吗?或许将来有一天,你会得到答案。”我拍了拍他的大腿,“还有我陪着你呢。”
走出里屋,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吴婉琳做纸人,脑子里想的却是杨文华的事。
杨叔当初因为李叔选择留在火葬场很少回家,这点确实有悖于常人的逻辑,文华的妈妈因为受不了和杨叔离婚情有可原,但是她离开之后到现在都没见过文华一面,我理解不了。至于杨叔,只能说我们一般人都很少会和别人有过命的交情,所以很难去理解。
没多久杨文华乐呵的走了出来,可我看到他这幅样子,更心疼。
他从里屋把典籍都拿了出来,美其名曰离开学的日子不远了,得抓紧给我补补课。
我俩讨论着龙门派的心法和咒术,一般人要是听到我俩唠嗑的内容,估计得拿我俩当神经病,吴婉琳却丝毫不为所动,只在那儿安静地做着手里的活儿计。
一个小时左右,红衣的童男在吴婉琳手下诞生,别说,和我从隋叔那里买来的纸人不相上下。等到她把寒衣做好,我更加确定她的手艺和隋叔有一拼。
“不错不错,你这手艺前两个月我可以给你两千八,后面可以给你三千三。”
杨文华也说道,“纸人画眼不点睛,一看就是老手艺人了!”
我问他,“你还懂纸扎?”
“略懂略懂,稍微了解过一点点。”
吴婉琳害羞的笑了一下,“王先生,要是我的手艺比现在还好,薪水还能再涨涨吗?”
她这一问把我问愣了,“能比现在好?那你为啥刚刚不直接做个更好的呢?”
“不是你让我照着那个做的吗?”她指了指身后隋叔扎的纸人。
我这好奇劲儿上来了,“行,你再做一个,要是能更好,我给你加工资!”
吴婉琳去库房拿了材料,然后就开始捅咕。我俩就在一旁看着,又是一个小时,穿着绿衣服的童女也做好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么说吧,两个比起来,隋叔做的就是小学生手工作业,吴婉琳的就是高中生手工比赛获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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