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让司机继续往里开,这种事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东郊荒地是东山脚下的一大片草甸子,几乎没有人来。尤其是靠近山脚下那块,是个废弃的石场,场子足够大。李宏达没有明说地点在哪,但我猜就是在那了。
离石场还有五十多米的时候,遥遥看见那边的地上,有三堆熊熊燃烧的火堆。借着半明半暗的天色和火光,隐约可以看见几个人影。
“大孙儿,把衣服换上吧。”杨爷停下脚步,拿出八卦罗盘开始查看。
杨文华放下一个大号的美特斯邦威的购物袋,从里面拿出来一套得罗,接着又把上次给我的护身法衣扔了过来。
“你还想跟我玩这一套?这次你自己穿!”说着,我又把护身法衣扔了回去。
“嘘!”杨文华示意我别说话,“上次的事儿我爷不知道!”
“那我管不着,这次必须你穿,张鑫要比李宏达难对付,你穿着以防万一。”
杨文华不听,还把法衣往我怀里塞,“你快穿着吧!本来就是因为我嘴快才有的这档子事,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还活不活了?”
“那我也不能穿!盘道斗马比的就是个本事,我穿个法衣算咋回事呢?”我接过法衣不由分说的往他身上套,“放心,这一个月我也没闲着,不会有事的。”
“真的?”
“真的!”
杨文华换上得罗之后,人显得更精神了,那小腰条,那大长腿,是我羡慕的样子了。
“王哥,我穿这身儿咋样啊?”他将布兜子斜垮在肩上,铜钱剑背在身后,看上去确实有点高人的风范。
“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说着我从兜里掏出一个福袋戴在了他的脖子上,又将东西掖在了领子里头,“这是用我家堂上的香灰做的福袋,你戴着吧。”
杨文华的喉结动了动,开始默诵‘净天地神咒’,之后又用‘净心咒’、‘净身咒’为我傍身。
诸事完毕,杨爷收起罗盘,缓缓说道:“我们过去吧。”
我说的是实话,放下恩怨不谈,盘道斗马的约定只要双方都同意随时可以取消,可李宏达把事情抬到了一个更高的台面。
走到这一步,论出输赢只有一家抬不起头,可如果取消盘道斗马,俩家都没面子不说,人尽皆知之后便是人言可畏。
黄姐欲言又止,可最后还是耐不住性子问了句:“小王,你叫我一声黄姐,说明你还认我这个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俩到底因为啥结的仇?”
“黄姐,我说了你就一定信吗?”
她点了点头,我接着问:“那李宏达跟你说的,你信吗?”顿时,她哑口无言。
我瞄了眼里屋的堂单,“黄姐,咱们出马的讲究缘分,讲究因果,人在做天在看,是非论断自有日后的报应不爽,您就别操这份儿心了。”
“唉,我其实也不是非得咋地,咱们之间都认识,我寻思能好好的就好好的。”她叹了口气,“我不比你们,我堂上的仙家没你们家的本事大,我也没啥悟性,给人看事儿都跟头把式的,不像你们都是好苗子,我就是不忍心看你们有啥损伤。”
我轻轻拍了一下她大腿一下,“黄姐,话可不能乱说,仙家自有仙家的本事,哪有什么高低大小的?咱做弟马的只要跟着老仙儿好好修行,多做善事就比啥都强。”
“是我糊涂了,瞎说这些有的没的。”她喝了口水:“人呐,就像我一样,总有说错话、做错事的时候,只要能改不就行了吗?”
这话我没法接,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说这话的人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咋不想想受害者呢?谁来弥补受害者受到的创伤?
要不是我和文华插一杠子,方敏和李子涵就再也没有明天了!而且若是张鑫炼成邪术,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被害。
黄姐见我只是笑笑不说话,也猜到我是不想搭茬,找了借口就走了。
她走后不久,我师傅,也就是杨姨打来了电话。她可是我们这数一数二的出马师傅,没理由不知道。
杨姨也没问我谁对谁错,就是问我有没有把握,让我没事多翻翻笔记,神调唱词儿不会的可以问问邱叔。
另外她还告诉了我一个关键的消息,见证人是李宏达从牛头山请来的老大神儿,在行当内属于德高望重的一位,公平公正的问题应该不用担心。
最让我感动的是,杨姨说她虽然不方便到场,但到时候她会让堂上的仙家过来盯着。
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