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肩隐约可见是龙头,头盔顶上的翎羽艳红如血,可最慑人的,当属铠甲右边那杆插在地里的玄黄色长枪!
杀气、煞气、阴气,三种气息缠绕在枪杆上,尤其是那枪头,寒光毕露!
沈云章走到离铠甲三五步的地方,背对着我说道:“跪下。”
碑王的吩咐总不能不照做,我迈开步子朝着铠甲走过去,可不知为何,这每一步都走的无比艰辛,倒不是阻力有多大,而是我离铠甲越近,心绪就越乱,每一种情感都在此时被放大了无数倍,而我就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汹涌的浪潮掀翻。
沈云章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异样的感觉不说彻底消失,但也减轻了许多。等我跪在铠甲前,他接着说道:“磕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他命令的事儿,或者说对着一副空铠甲行叩拜大礼有些别扭,我这三个头磕得不响不说,还心不甘、情不愿的。
三个头磕完,我刚起身,目光正好对上了头盔里的漆黑一片,就是这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茫然、愤怒又有些可怜的眼睛。
我正失神,眼前突然出现的金白披风挡住了我的视线,只见沈云章把手伸进了头盔里面,“起来吧。”
刚站起身,他的手也从头盔里面拿了回来,刹那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就连那杆长枪都震动不止,发出‘嗡嗡’的低吟。
沈云章挥起披风将我罩了进去,随即摊开右手,他的掌心上躺着一块雕刻着骏马的血色玉牌。
“咱随便拿人东西不好吧?你没看他都不乐意了,这大风刮的多吓人!”
他将玉牌的红绳抖搂开,不由分说的挂在了我的脖子上,“天底下,哪有自己吓自己的道理。”
说来也怪,玉牌戴刚到滑落到我的脖子上,外面的狂风就停了。
沈云章走向一旁,披风飘荡,一时遮住了我的视线,等到披风渐渐落下,我惊异的发现,那座石碑连带着铠甲和长枪都已消失不见,在其后面的山壁上,居然还有一个山洞。
我好奇的朝里面看了一眼,漆黑的山洞里突然出现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看不见的恐惧最吓人,随着血红色眼睛不断逼近,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也就是因为这两步,洞里面的东西突然快速逼近。
反观碑王沈云章,闲庭信步,大有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意思。
我就眨了一下眼睛,洞里面的东西已经出来了,原来是一匹马!我还以为是啥野兽呢!
这匹马比沈云章的还要高大,一身雪白的鬃毛,只有蹄子上边的那点毛是黑色的,最显眼的,当属它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明亮,摄人心魄。
“它名为白露,接下来的路,你就骑它吧。”
我呆呆地看着沈云章:“碑王,我是东北的,不是内蒙的,我只见过马跑,没骑过马啊!”
“不骑,便回不去。”
不会骑马事儿小,回不去事儿大,为了回去,拼了!
我走到白露跟前,试探着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脑门,“大哥,你待会儿让我骑一下行不?我不会骑马,咱尽量稳当一点。”
白露低头在我身上嗅了嗅,然后就摇着头发出了‘呼呼呼’的声音,这是对我表示不满吗?
“走吧。”
沈云章走在前面,我牵着白露走在后面。原本我还担心它不听话,可当我牵起缰绳的时候,它就乖乖地跟我朝着山下走去。
快到山脚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的黑鬃白蹄的骏马,想到白露有自己的名字,我便开口问道,“碑王,你的马有名字吗?”
他身形一滞,“有,它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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