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哭丧棒的把儿,从下往上一撸,那些白布条子尽数被撸了下来。
他把布条托在掌中,嘴里念叨着些什么,然后对着布条一吹,白色的布条如雪花一般四散飘零,可只要布条落地,瞬间就会化成一团火焰。
随着火焰越来越多,剩下的阴差无常,还有惨兮兮的沈云章都化作泡影,取而代之的是路边无穷无尽的黄白菊花在火焰的焚烧下变成了灰烬。
“九菊一派!”我看见菊花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青木原搞的鬼。距离上次他来找我麻烦,已经过去了许久,我差点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可哪成想,他居然能在黄泉路上暗算我!
由此还说明两个问题,第一就是他确实有些本事,毕竟黄泉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第二,就是他一定在暗中窥探着我的一举一动,搞不好现在趁我人魂分离,已经跑到店里作妖去了!
“小先生!小心!”
柳长风的呼喊把我从各种猜想中拽了回来,我定睛一看,无数亡魂跟在白露的屁股后边儿,张牙舞爪的想要把我拽下去!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从平视变成了回头看,那些亡魂看见我回了头,这才纷纷放弃前往望乡台,改成了追我,一旦我被谁拉下去,我就要代替他前往阴间,而他就会取代我还阳。
柳长风再度化为本体,飞在我的旁边,“小先生再坚持一下,就快到鬼门关了!”
我也伏下身子对着白露说道:“大哥!我能不能还阳就看你的了!咱加把劲儿,提提速咋样?”
白露酣畅的长啸一声,后腿一撅直接踹翻了五七八个倒霉的亡魂,然后撒欢儿似的向前狂奔,将那些浑浑噩噩的亡魂远远甩在身后。
可没跑多远,我又看到路边跪着一个浑身褴褛的‘乞丐’,等到他抬起头看着我。
我忍不住惊呼:“文华?”
离黄泉路越来越近,路上的亡魂熙熙攘攘,男男女女不计其数,但还真就是一个小孩子都看不到,看来少亡不能投胎并非是空穴来风,也绝对不是个例。
路的两侧也并非没有空地,但奇怪的就是,所有的亡魂都只沿着路在走,没有一个绕到旁边的空地上去。
我伏在马背上说道:“马大哥,咱溜边儿走就行,可别惊扰到他们。”
白露居然点了点头,可在踏上黄泉路的刹那,它纵身一跃跳到了路的左侧。看着下方的亡魂,我不禁心惊肉跳,这要是把他们砸个魂飞魄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直到稳稳落地,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白露一声嘶鸣,与我相对而行的一众亡魂,居然全都往右边靠,就这样给我让出了一条路。
细想才知道,古代以左为尊,身份显赫的人出行无论是骑马还是驾车,都要靠左通行(帝王行中央)。白露之前的主人在阴间大概也是身份显赫,它虽是坐骑但也有自己的傲气,怎么可能主动避让亡魂?
一路上畅通无阻,可是这漫漫长路依旧望不到头,不过好在没有被亡魂缠上,不用担惊受怕的。
跑着跑着,我突然闻到了一股花香。在东北野花确实不老少,但花香特别重的,也只有路边每天傍晚盛开的小黄花,一种我闻到味道就犯恶心的花——夜来香。
除了这种花,我也就能分出玫瑰、百合还有茉莉,所以我是真的闻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花的花香。
莫不是彼岸花?可忘川河离这十万八千里,你当时楼下谁家炖排骨呢说闻就闻到。
又闻了几下,我发现不太对劲,脑瓜子有点犯迷糊,连抽三根烟都没这么大劲儿,一想到抽烟,我吧嗒吧嗒嘴总觉得不是味儿,有点想念来之前兜里剩的那半盒红塔山了。
就这么怀念着烟味,原本的花香居然真的变成了烟味,甚至有点红塔山的意思,我突然间就来了精神。
这一睁眼睛不要紧,我看见左边的空地上,蒹葭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黑色的哭丧吧就插在它的脖子上,而沈云章的金白披风早已被撕烂,他自己也被黑白无常伙同数十阴差拳打脚踢,毫无反手之力。
“沈云章!”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白露!快!过去救人!”
可不曾想,白露根本不为所动,依旧只顾朝前跑,看到它这副模样,我也想起来沈云章的叮嘱,不由得心生疑惑。况且他说过,他面对黑白无常、十几阴差、百余恶鬼也不是打不过,怎么会被这区区几十个鬼打成这样?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沈云章趴在地上,英俊的脸都被打的变了形,他无力的朝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