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我这儿咱还得重新查,你先跟我说说老爷子是咋折腾你们的吧。”
男人说的和马大仙告诉我的大差不差,只不过前因后果夹在一起有点复杂。
他家一共四口人,老爷子、他们两口子加上他俩的儿子。原本男的是在外地打工,他媳妇在家种地,照顾老人小孩儿。
中秋节那天,女的正在外屋地做饭呢,突然就听到里屋的老爷子喊了一声,她跑到屋里发现老爷子仰面朝天,蜷蜷着腿一动不动。
手忙脚乱的趴上炕,她才看到老爷子的嘴张的老大,手跟鸡爪子一样缩在了一起,她用力掰了半天都没掰开,而且无论怎么她怎么叫,老爷子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慌乱之中,她察觉到老爷子的胸腔没有起伏,壮着胆子把手伸到老爷子的鼻孔才发现,人已经没气儿了。
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不可能不害怕,她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屋开始喊人,一边喊一边给自家男人打了电话。
可男人在外地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就让她和家里的亲戚商量着来,先准备老爷子的丧事儿,该支把上的都支把上,该通知到的通知到,他尽快往回赶。
村里的老人对白事儿这一块儿的说道,多多少少都懂一些,用‘一回生、二回熟’来形容也不过分,没有阴阳先生的时候都靠他们。
慢慢开始有人过来捞忙,本来都准备开始搭灵棚了,村东头的李大爷发现了问题。
按规矩我们这边停灵一般是三天,可今天是十五啊!要是停三天出殡那天就是十七,所谓七不埋、八不葬,所以要么是停两天十六出殡,要么是停五天等到十九。
女的是想停五天,这样没准能等到男的回来。可一翻墙上的日历才发现,十九那天‘忌安葬’。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第二天就下葬,棺材、寿衣和其他丧葬用品都是买的现成的,现做来不及,合不合适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男的在第三天就赶了回来,但终究也没见上自个儿老爸最后一面,不到日子也不能去坟上祭奠。
最开始的几天还没啥事儿,可到了头七那天,邪乎事儿就全来了。
至于我想出来的办法,也没有高明到哪去,就是让马大仙跟那家人说我和她是师兄妹,闲聊的时候唠到他家的事儿,然后我主动把活拦了过去。
这么说其实也不犯啥大毛病,杨姨是我的领堂师傅,她的堂口也是杨姨给归拢的,所以算得上师出同门。而且我在前、她在后,自然是师兄妹的关系。
马大仙听完之后,立刻就拍起了彩虹屁,小嗑儿唠的是一套一套的,我都怀疑她出马这些年,功夫全练到嘴皮子上去了。
见面的时间定在了明天,因为听她说,那家人被刚没的老爷子折腾的挺惨的,所以我估计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一般来说刚去世的人折腾家属,也就那几种情况,缺钱啦,想要点儿衣服用品啦,或者是有啥事情忘交代了。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张丽英,就是那个起尸的老太太,她不就是因为一直惦记着给小儿子留的存折,才整了这么一出儿吗?最后还是跑我梦里来跟我说的。
所以马大仙的考虑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跟人一样,绝大多数亡魂遇到的问题,用钱都能解决。
我起了个大早,跑完步之后给店里来了个大扫除,吴婉琳还调侃我,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九点来钟,店门口来了三个人,然后就听到熟悉的大嗓门儿喊道:“美女,你这儿的老板是姓王不?”
吴婉琳转头朝里边喊:“宇哥,有人找你。”
其实在听到他喊我的时候,我已经从里屋出来了,到了门口一看,马大仙儿的造型属实是惊呆了我。
她手里拎着一紫一绿两个大塑料袋,上身穿了件粉色的小衫,外头搭的是黄色外套,再配上黑色休闲裤和米白色小皮鞋,活脱脱一个非主流大妈!
“大兄…”她想到我俩商量好的事儿立马改口:“大师兄,我带着他俩过来了!”
“来了就别站外头了,进屋说话。”
她招呼着身后的俩人一起进屋,可她一只脚刚迈进来,我心里就跟炸了一样!毫不夸张的说,汗毛都竖起来了!
等我仔细一看,不知道啥时候一位面生的老仙儿出现在了马大仙的后背上。
那老仙儿对我笑了一下,示意我不要声张,然后就看见这位太奶朝着里屋的方向,双手合十拜了拜,我身上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出马弟子去别人家堂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