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来大生意了啊?叠这老些元宝金条。”杨叔手里提了只烤鸭,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
吴婉琳笑着说:“一半一半吧,元宝是客户要用的,至于金条,宇哥说是用来还债的。”
“可不嘛!不用钱谁能支使得动白无常啊!”看到杨叔回来,我放下笔走过去,“咋寻思买烤鸭了呢?你是要喝点啊!”
十二张表文,我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中间还写错了两张,手腕子都快累折了。
杨叔把烤鸭递过来,“你不说我都没寻思喝酒这事儿,路上闻到挺香的就买了一只,你要是打算喝点,我再去买点东西。”
“得了!你在店里歇会儿吧,我去买!”
回到里屋穿上羽绒服,拿上身份证银行卡我就出了门。其实买东西是次要的,我出门是为了取钱。
当初兑店杨叔借了我两万块钱,这半年来连挣带花,总算在月初的时候攒下来两万多点,可月中给吴婉琳开完工资,又不够还杨叔的钱了。
好在接了李子涵奶奶和周大虎这两个活儿,钱终于凑够了。眼瞅着快到年底,家家户户用钱的地方都多,杨叔还在这时候辞了职,所以这钱不能再拖下去。
我买了鸭货和花生米,花生米我买了两样,一种辣的一种甜的,后者估计吴婉琳会喜欢。随后又到银行取了钱,最后在回店里的路上提了箱啤酒。
“快来帮我拿一下!”
用脚踹了两下门,杨叔出来接的我。
回到屋里,我对吴婉琳说道,“那活儿先不干了,明天再说,过来一起吃。”
“我不太会喝酒。”她站起身就要穿衣服,“我在这你们也喝不好,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干啥!不会喝酒还不能吃东西吗?在这吃完再走,省的回去还得做饭!”杨叔也招呼着。
盛情难却,吴婉琳毕竟是个南方女孩儿,在我俩东北大老爷们的三邀四请下,她选择了留下。
我担心鸭货啥的她吃不惯,又在附近的饭店要了份锅包肉和米饭,结果给吴婉琳整不好意思了,她硬着头皮给自己开了罐啤酒。
酒喝上了,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我们先是唠到了杨叔辞职的事儿,手续还要走几天,工资也要下个月发,但总的来说,杨叔现在已经是个自由人。
唠着唠着就唠到了李叔他们一家的骨灰,火葬场被拆成了那个样子,怎么杂物间就逃过一劫呢?
杨叔说,本来杂物间也是要拆的,是管理骨灰盒的李姐,以杂物间里有很多杨叔的个人物品为由,把拆除杂物间的工作推到了元旦之后。
她本来想着打电话告诉杨叔一声,抓紧把东西弄走,但因为麻烦事太多就给忘了。
“杨叔,普通同事能为你做到这份上,李姐是不是相中你了啊?”
原本听到这个玩笑该脸红的是杨叔,可吴婉琳的脸却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
杨叔跟我碰了杯,“滚蛋!小李她就是人好而已。”
我这玩笑可不是随便开的,虽然我管他俩一个叫姐、一个叫叔,但其实李姐也就比杨叔小两岁,而且吧,李姐也离婚四五年了!
杨叔矢口否认,我也不好再胡搅蛮缠,接着话头儿,我问他,听没听说是谁整的朱漆那些玩意。
结果可想而知,杨叔并没有打听到事情的原委。
对于机关单位来说,法事一类的都会进行保密,估计只有领导层才知道,就比如之前方敏的事儿。
酒过三巡,或许是因为酒精上了头,我问吴婉琳说道,“婉琳,我一直想不通,金陵那地方多好啊!你说你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咋就寻思来我们这边儿了呢?”
按理说,打听一个女孩子的私事儿很不礼貌,但我对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出生在金陵的女孩儿,按理说在那边按部就班的读书、考学,发展基本不会太差,毕竟地区差异在那摆着呢!
可她偏偏成了五花八门里的纸扎匠,就算祖传的手艺又如何?总不至于说是连大学都不上也要继承祖上的手艺吧?
而且面试的时候,她说她已经在江城生活七八年了,还是在别人店里打工,所以我推测她的父母并没有跟她过来。
吴婉琳把嘴里的鸭脖咽了下去,然后喝了一口酒,“宇哥,咱们认识差不多半年,你为人善良、正直,还毫无保留的把你的故事都告诉了我,所以今天你问了,我也不会有所隐瞒。”
我忽然觉得有些愧疚,总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