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右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一个位置,示意他坐下。
尽管他愁容满面,但也毫无办法,只能乖乖照做。
这太奶丝毫不顾及我们的眼光,连吃带喝啥都不耽误,这让我想起了我爷说的一句话:“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
一整只鸡,最后就剩下个鸡头和一堆鸡骨头,那瓶酒我估摸着也没剩啥了。
见太奶打了个嗝,我赶紧掏出烟来凑上去,“太奶您吃好了?来根儿草卷舒舒心?”
“还舒心呢!我看着你就堵挺荒!”嘴上这么说,她还是把烟接了过去。
老实儿的把烟给她点上,我说道:“太奶啊,这话得从何说起啊?”
她抽上一口,慢悠悠的吐出烟气,“还从何说起,你要是早点办事儿给我办了,太奶我早就成了保家仙了!还至于吃个小凤凰都这么费劲吗?”
万万没想到,最后我成了里外不是人的那个。
“行行行!您老说啥是啥。”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我低声细语的说道,“您老今天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是不是先给这大姐松一松?她身子骨弱,禁不住您老的道行!”
“凭啥?这婆娘先是伤了我,又坏了我向正修行的机缘,我不可能就这么轻易饶了她!”
她的表情十分可怖,透露着一股近乎癫狂的偏执。
我接着说道:“太奶啊!这可不中啊!您是走正道的,万一这大姐有个好歹的,不是坏了您的道行吗?修行不易啊!”
“不好使!今个儿你就是说破大天了都不好使!
我的脑子转的飞快,正想有什么办法能好好劝劝她,结果她的一句话整的我又气又笑。
“除非,他家答应把我供起来,每逢初一十五必须给我供只小凤凰!”
冲天火光渐渐变的微弱,最后只有一地的灰烬和零零散散的火星,不知道是不是大火蒸发了太多的雪花,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湿润。
我走过去检查是不是还有明火,虽然这块是片空地,但两米外的地方就是一片树林。
不要觉得冬天到处都是雪就不会轻易发生火灾,这个时候往往是树木最干燥的时候,可能一丢丢的明火,就足以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捡来一截树枝,在灰里面扒拉来、扒拉去,余温烤的我手心都在冒汗。
再三确认之后,我刚想往回走,突然看见柳长风和柳天如,还有灰老三出现在林子里。
不用想,柳天如和灰老三肯定是被柳长风拉来当苦力的,给白无常的金条是怎么送到什么鬼界堡第七号钱庄的我不知道。
但这还阴债用的元宝,肯定是要由仙家押送到财库去,交给相应的曹官,然后再去办理其它的手续。
因为还有司机师傅在,我只好用心念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嘱咐他们路上小心。
再一个,老孙家还等着我去救命呢!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回到店里,我把文王鼓、武王鞭都装进了包里,本来还想拿着天蓬尺以防万一,但细一琢磨,如果真的要动武的话,有常天远和常天威两位护法足够了。
出了市区就是高速公路,两边夏天的时候都是苞米地,到了冬天下过一场大雪,便是白茫茫的一片,荒凉又壮观。
又是三十来分钟的车程,眼前终于有了点点光亮,已经隐约可见刘家洼子的轮廓。
“师傅,他家在村东头,一个养鸡场应该挺好找的,你就往东边开吧!”
司机师傅打了个哈欠,“好嘞。”
村里的路坑坑洼洼,半截子车本来就不像轿车那么稳当,一来二去晃荡的有些难受。
“你看看是前面那家不?”司机师傅指着左前方问道。
我探出头眯着眼睛,司机打开了远光,借着车灯我看清了大门边上挂着的牌匾,上面写着“老刘养鸡场”。
“对,就是这儿!”我把包抱在怀里,“师傅你是在车里等我还是跟我一起下去?”
他想都没想就说,“当然是跟你下去,我得看看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看来即便是拉货的司机师傅,也都是好信儿的主,估计今晚他看到的一切,会成为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谈资。
“行,那你就跟我下去,但是进到屋里你就找个地方坐下,无论发生啥都别插话。”我对着他嘱咐道。
老孙家的大门是开着的,不知道是特意给我留的,还是因为发生了这档子事儿,孙大哥没有来得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