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位黄仙‘太奶’压根就不是正经修行的仙家,她的目的也不是保一家平安积累阴德,纯纯就是为了能够找个地方吃小鸡儿,说句难听的就是想挂个长期饭票!
可眼前的问题是,她和老孙家新仇旧怨累积至此,彼此心里都有隔阂。
即便是强扭了瓜,将她供作保家仙,日后怕也是麻烦不断。可能只是因为一点小事,就要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太奶啊!强扭的瓜不甜,这事儿我还得问问主家愿不愿意。”
我扭过头看了一眼孙大哥,只见他一脸苦相,脑袋也看不出来是在轻微的摇头,还是在哆嗦。
话音刚落,太奶嗷一声不干了,“你还不乐意?太奶我到你家当保家仙是看的起你!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缘分,你还磨叽上了!”
“那…那…那我…”
眼瞅着孙大哥要被撵鸭子上架,我赶紧说道,“孙大哥,这么重要的事儿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别到时候又反悔了!”
我这番话肯定会惹得黄仙‘太奶’不高兴,但如今这种情况供她为保家仙真的不是明智之举。
前面咱说过,保家仙和人之间的关系属于合作。
但其实大多数供奉保家仙的人家,也未必就是心甘情愿的虔诚供奉,基本也都是因为过往的因果,又或许是结下的缘分,被硬生生的撵到了这一步。
但不管咋地,人家起码和仙家没有仇啊!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挡这一下子,明知道要出问题还给人家硬撮合的这种事儿,咱干不出来。
果不其然,我刚说完,黄仙‘太奶’当即就不乐意了,“小子你这话是啥意思?你是靠我们仙家吃饭的!这种事你不向着仙家向着一个外人,你……”
本来我就因为莫名其妙的成了‘最不是人’的那个心里头窝火,这老黄皮子现在属于蹬鼻子上脸,开始对我说教上了,当时我也翻了脸。
“我不偏向任何一个,我向的是道理!”我站直身子,对着炕上的女人说:“我是靠仙家吃饭的没错,但靠的都是我堂上如长辈、如师友的仙家,跟你一根鸡毛的关系都没有!”
她还想反驳,我即刻驳斥道,“你闭嘴!我要是做的不对,自有堂上的老仙儿教训我,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之所以对你敬重,是看在仙家同根的份儿上给你留了几分情面,叫你两声太奶真把自己当太奶了?”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一声不合时宜的掌声,转头一看,孙大哥的两只手刚要拍在一起,只不过被我这么一盯,那巴掌声还没屁响!
“还有你!老爷们吐口唾沫是个钉儿!你呢?你那嘴是棉裤腰啊?说话出尔反尔,当初同意立保家仙的是你,结果你媳妇三言两语你就变俇了。”
“对!就属他窝囊!”黄仙‘太奶’在一旁添火儿。
我又转头看向她:“当初是你话里话外想到人家当保家仙,当时我是不给你谈好了?咋地立牌位不用挑日子啊?那咋人家改主意都能往我身上赖啊?”
把他俩都说了一通,我这火儿算是压下来了。
坐到炕沿,我挥挥手示意孙大哥坐下,然后对着黄仙‘太奶’说:“我刚才说的话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他们两口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你供上了,日后能打心底里敬你吗?到时候隔三差五缺水短粮的,你心里憋屈不?”
“他敢这么对我,那我就接着作呗!”黄仙‘太奶’抱起肩膀,“太奶我可不是吃素的!”
我不由得笑了笑,“是,你本事大,隔三差五整上这么一出,然后人家反过头心里更恨你,直到忍不了,把你往庙里一送,请大师把你镇住,你以后上哪吃小凤凰去?”
说完这话,她的嚣张气焰是彻底被灭了。
其实我真的不是吓唬她,不只是保家仙,就连堂口也有这种情况。
如果是送到庙里进行供奉还好,有些人怕仙家再回来,真的就会请大师或者道长,把仙家给镇压住。
不过最可怜的,莫过于那些被送去山里修行的,比如五台山那里,每每看到石壁上破旧的堂单,我都忍不住心痛。
屋里鸦雀无声,我叹了口气,“太奶啊!您现在是咋想的?”
“我还是想当保家仙!”
一句话,差点把我从沙发上掫下去。
如今这面子里子都已经被我翻开了,她还是想不通透。
仙家太贪恋凡尘的那点瘾头子,如何能够一心修行?何日才能证道?
我堂上的老仙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