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杨文华罕见的没有了默契。
他说疑点在老李头儿二舅身上的根据是,他觉得只靠接济点钱财和烧点纸钱,绝对不足以平息一个恶鬼的怨气。
但偏偏这个二舅还没来,依他的推测,要么是这个二舅在等待机会,要么就是另有隐情。
至于我猜测问题出在老李头儿师傅身上,就是因为老李头儿那一瞬间的慌乱。
“啥慌乱?王哥你是不是看走眼了?我咋没瞅着呢?”
“你那暂的注意力全在那几张纸上呢!”
我俩边走边推敲着刚才谈话中的细节,走着走着,我叮嘱道,“那残本上的法子,咱俩就烂到肚子里,跟谁都不能说!”
“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走出村子,在马路边上等了十多分钟,我来总算是遇到了一辆空出租。
等回到店里,天色已经有点黑了。
“你俩终于回来了!”吴婉琳见到我们,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让她一个人留在店里这么久,我挺过意不去的,直接跟她说:“那啥,婉琳,你先下班吧!”
我跺了跺脚,从村里走出来,又在路边儿等了这么久,脚都冻木了,车上有空调都没缓过来。
“好嘞宇哥!”
就在她要出门的时候,我猛然想起来今晚的事儿,赶紧叫住她,“婉琳!今晚你睡觉带着点耳塞,下边儿会有动静,别到时候吓着你。”
吴婉琳一脸无奈,对我扬了扬拳头,才转身离开了店里。
等外卖的时候,我去了趟营盘,寻思问问仙家晚上那几个恶鬼来了该咋办。
结果胡小妹告诉我,这件事我们管不了!
审判阳人和阴魂是地府的职权,我的堂口虽然有无常令,却也不能越俎代庖。
我能做的,就是把阴魂的话整理好,写成一纸讼状,再写一封请地府受理的表文,引导他们去地府告阴状!
我就说胡小妹不会坑我,原来这件事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
还有就是常士兴和常大志这两位仙家,他们暂时也没有离开,而是被教主安排在了一处山头上休养,左右营盘里的地方大的很,只是暂住我也无所谓。
从营盘回来,杨文华已经打上了呼噜,我设好闹钟,也倒头眯下了。
等到闹钟响起,我穿好衣服后打开了店门,将吃饭的桌子摆在门口,放好黄纸和笔,静静等着恶鬼上门。
杨文华则捂得严严实实的站在我身后,毕竟开着门,冷风呼呼往屋里灌,即便是有暖气也冷的不行。
子时刚到,那些恶鬼如约而至,他们堵在门口,味道比白天重上十倍不止,熏得我直犯恶心。
杨文华从兜里掏出两节卫生纸,团成团递给我,让我把鼻孔堵上。
但如此一来,我就要用嘴呼吸,一想到吸到嘴里的空也被恶鬼污染,我就更觉得恶心!随即又把纸团给扔了。
强忍着,我把为他们洗清冤屈的办法说给了他们听。
他们听完之后纷纷要先说,一时间场面非常混乱。
“别吵了!一个一个来!”
随着我大喊一声,杨文华敞开了羽绒服。好家伙!这货的羽绒服里面贴的全是符咒,我都不知道他啥时候弄得。
但有一点,这些恶鬼十分惧怕那些符咒,看到符咒的瞬间变得老实,乖乖的排成一列,准备跟我‘诉苦’。
对比老李头儿说的,两边的供词大差不差。毕竟他们只知道是如何被老李头儿迫害的,至于其他事情,他们一个也不知道。
于是我就把事情经过简单的写了下来,在受害人那里,把他们的名字一一写下。
“我叫许多财。”
“许~多~财!”我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下,然后一数,整整好好八个人名,“好了,你们稍等,我现在给你们写表文,然后你们就可以拿着去地府告状了!”
刚准备换纸,突然一个男人说道:“我叫张天祥。”
等等?张天祥?
我抬起头,开始查起了人头:“一,二,三…八,九,九个?”
“文华!我是不是数错了?”
“没有,是九个!”杨文华接着问道:“你是老李头儿的二舅?”
新来的恶鬼摇了摇头,“我是他师傅。”
“不对啊!老李头儿说没来的那个是他二舅啊?”
我白了杨文华一眼,事到如今还想不明白吗?白天没来的那个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