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气象,初六这天一大早,我把门店从里到外都打扫了一遍。尤其是堂口,该撤的供品全部撤下,供着香炉的台面都被我擦得丁点香灰都看不到。
吴婉琳早早的就来了,我拿出了事先准备的好的红包递给了她。
她连忙推辞,“宇哥,你给我包红包做啥?这年都过完了呀!”
“这是开工红包,也没有多少钱,就是图个吉利。”
听到我这么说,她才把红包收下,临了还来了句:“谢谢老板!”
又是一上午的清闲日子,除了两个过来买供香的客人,我这店门就没打开过。
刚过完年,我也没指望纸扎这一块儿能开张,但是说不准,明天过后就会来一桩生意……毕竟明天就是初七,是李永财的寿尽之日。
但比起李永财会不会按照阴司判下的日子死去,我更好奇杨叔昨天说的那个女人,好奇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能够让她在大年初五来找师傅。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我便将杨文华送我的那些典籍拿出来看。
从前我只觉得学点自保的手段就足以应付平时的那些小事儿,但如今不一样,我得为未来做打算。
一个半路出家的青木十一都能把我逼到近乎绝境,那青木原呢?他们背后的青木家族,乃至在未来可能参与到那件事中的日本术士呢?
如果不再学点儿真本事,我一旦涉足其中,只怕仙家也护不住我。
书还没翻上两页,店里就来了人。
我抬头一看,进来的是个大姐,她好像做贼一样,进到店里之后就开始四处撒么。
“你好!”出于礼貌和做生意的本能,我主动打了招呼。
大姐并没有说话,只是扭捏的点了点头。
我迎上前去,“你是要买东西?还是要看事儿呢?”
走近了我才发现,这大姐身上穿的羽绒服特别旧,走线的地方已经开始往外钻毛,袖子口也磨损的很严重,都快飞边子了。
下身穿的裤子也很老旧,看款式基本是几年前的款,洗的都已经褪色了。
她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十块的和一张一块的,声音细若飞蚊,“我就只有十一块钱,能看事儿吗?”
其实我心里早有准备,看她的穿着大概猜的到,她家里并不富裕。
瞧见我没有说话,大姐理了理散乱在额前的几根头发,局促不安又有些尴尬的说道,“没事儿,别人家也都不给我看,我再去别人家看看吧。”
“不怪你,不怪你们,怪只怪我没有钱,怪只怪我命不好。”
十一块钱,也就是那些老一辈儿的才会接吧?眼睁睁的她漫无目的,甚至会被冷嘲热讽的找下去,我是做不到。
如果她要看的事儿解决起来不会太麻烦,我少挣点也无所谓,就当是新年开张,积德行善了。
想到这人我赶紧叫住了她,“能看,咋不能看呢!”
大姐听到我的话,非常勉强的笑着跟我道谢,然后就把钱往我的手里塞,好像生怕我会反悔一样。
“大姐,钱你先拿着,等会儿到了里屋,你把钱放到香炉旁边就行。”
领着大姐进了里屋,她抬头看了眼堂单,却并没有着急把钱放过去,反而问我:“你不是骗子吧?我可指着找个好师傅救命呢!这可是我的救命钱!”
一听这话我有点憋屈,我是看她可怜才答应给她看的。虽说怕被骗情有可原,但难免会让我觉得被好心当成驴肝肺。
再说了,十一块钱的救命钱,说出去都能让人笑掉大牙!别说人,就算是只菜市场的鸡都救不下来,顶多也就是买两条观赏鱼。
所以我也没有跟她掰扯,直接表明了态度,“我们出马看事儿的规矩就是要给压堂钱,你到哪找人看事儿都一样,至于我是不是骗子,你觉得骗子会说自己是骗子吗?”
“你要是信我,你就在这儿看,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大姐突然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害怕被骗,这真的是…我的救命钱啊!”
我往床上一坐,“信不信随你吧。”
大姐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望了望我家的堂单,那两张纸币被她握的都快成团儿了!
得有四五分钟,这大姐才又问道,“大侄子,我把钱给你,你能不能找我五块?”
我顿时被气的头昏脑涨,我一口一个大姐的叫着她,结果她还给我降辈儿了!
但最气人的还是她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