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员,以流派传承为己任并没有错,但那是他的责任,并不是我的。
这点就是我的私心,我并不想踏入这由天意操控的因果,毕竟我刚刚才劝过别人‘不做自己力所不能及之事,也是一种修行’。
我嬉笑着说道:“老先生,您也不必多想。说到底,其实是我太笨了,贪多嚼不烂,一张嘴吃不了两家饭。”
张天祥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思索着些什么。
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才一脸释然的笑着对我说:“你小子哪里是笨,分明是极有慧根,跟你比起来,我倒是糊涂了!哈哈哈哈!”
“可惜啊,哪怕咱俩志同道合,也只能是生死有别的忘年之交,若是活在同一年代,我肯定要拉着你好好喝上一顿!”
过分谦虚就显得假咕了,所以我也没有顺着他的话茬儿说,“老先生,您也不必因为我不愿学您的本事感到失落。您一时半会儿也不去?不能因为我放弃了整片草原啊!”
“你说的对!万一我遇到了比你更有天分、更具慧根的有缘人呢?”他大笑几声,“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啊!”
我也附和着笑了两声,接着说道:“老先生,小子想请你帮个忙。”
“小王先生原来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呀!”他开起了我的玩笑。
我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您的全部本事我不学,但是李永财的丧事,我想给接下来,所以,想请您在一旁指点指点!”
老先生说的没错,鳏寡孤独残,这世间一切苦命之人,大多离不开这五个字。
至于三缺,财与人一生纠葛,有些人天生便抱着金元宝,有些人则一生清贫。
命者,有人高寿一百余岁,有人出生便夭折在襁褓之中。
与以上两者相比,权,更是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玩意儿。
既然人人都在五弊三缺之中,又怎么能说这是阴阳先生、乃至玄门中人的宿命呢?
无非就是,阴阳先生经常与人卜卦算命,帮助人趋吉避凶,其中很大一部分因果自然而然就会算在他的头上,哪怕是给人操办白事可以积累阴德,但一码归一码,两者不相抵。
说明白点,便是其以自身的某样东西去与天做交易,而算卦看卦之人,是在以金钱和阴阳先生做交易。
“所以你明白了吧,李永财就算是不用那残卷上的邪法改命,他早晚也会遇到自己的姻缘。”
“那他所做的那些恶事,到头来居然没有用?”我不解的问道。
“那倒也不是,这个邪法其实是在借助死人的气运,要不他活不到这么岁数。”张天祥说完,笑着看向我,“咋样?这回还有啥担心的吗?”
出马本身就和各种各样的因果纠缠在一起,所以对于这件事,我必须足够慎重,“老先生,您的意思是,只要我不给别人算卦,就不会轻易犯那几样呗?”
“话也不是那么说,你们出马的只是在方式上与我们不同,卜算命运、相宅选坟、驱鬼收魂,这些事你们不也在干吗?”张天祥也没有为了让我接受而糊弄我,实事求是的说道,“你本身就已经身在其中,到底是善了还是犯那所谓的‘五弊三缺’,还是要看你自己怎么走。”
是啊,本就已经深陷其中,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无非就是胜在那些因果,有仙家帮我们分担,而阴阳先生,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大概是以为我有心动摇,张天祥接着说道:“这些本事对你来说最合适不过,你开着纸扎店,如果再把操弄白事的本领学到手,到时候还愁店里没生意吗?”
说完个人利益,他又跟我讲起了大道理,“我这些日子到处游走,也长了不少见识。”
“咱也不知道现在为啥就兴起了火葬,甚至都不兴停灵了,就连坟地都不用看风水了,直接就是一排摆在那,跟萝卜坑似的,想选哪个选哪个!方便是真方便,但是这样下去,还要我们这些阴阳先生干啥啊?”
确实是这样,因为住了楼房,不像以前家家都有院子,最不济门口也有空地,家里有人去世基本上都是直接拉到火葬场,就连停灵也是在那,甚至有的直接就送进了停尸间。
完了一把火烧了,往小匣里一装,再往公墓一送就算齐活了。
张天祥接着说道:“活着的人是省事了,但死人咋整?那些假死的都冻硬了咋还能活过来?”
他这话让我想到了先前的老魏头,就是那个活生生在棺材里憋死的。如果当时有个靠谱的阴阳先生在场,或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