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等到还阳之后一喘气,纸就会被吹动,因此这也是救命纸。但老李头儿已经死透了,而且额头凹了进去比较吓人,所以用黑布即可。
等到把打狗干粮放在李永财手里,李大海亲手将灵布盖在他身上后,我招呼李大海来到了屋外,让他站到了事先放好的凳子上。
取来一沓圆形的纸钱,用麻绳从中间的圆孔穿过,将它吊在了一根扁担上,然后便将扁担递给了李大海,“面朝西南,连喊三声‘爸,走西南光明大道,三条大道走中间那条’。”
李大海哼哈答应着就要把扁担扛在肩上,被我连忙喊住:“哎!干嘛呢!你要挑着你爸走啊?搁手里拿着就行!”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张天祥告诉我的。
“啊!拿着就行啊?”李大海憨憨的反应让人哭笑不得。
细想也情有可原,因为李松的事他只睡了前半宿,完了现在还要打起精神给自己老爹送终,有些恍惚是肯定的。
“爸,走西南光明大道,三条大道走中间那条!”
……
三声呐喊,是在为亡人指引方向,也是在宣告,世界上再没有了这个人。
李大海从凳子上下来,“小王先生,接下来咋整啊?”
“让人把要摆的东西拿过来,你们把孝该带的都带上,找好抬遗体的人,等我布置好供桌之后,你们再抬进去。”
兵分两路,我来到供桌前,等到东西送来之后便一样一样都摆了上去,倒头饭、香炉、烟酒、三样供品,最后在供桌中间的位置摆上了长明灯。
摆放妥当,我往里屋看了一眼,李大海他们也已经准备好了。
我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大喊道:“时辰到,请先人入灵!”
听我讲完后半夜那些事,吴婉琳手里继续粘着灵头幡,“后来呢?你们不会真把人家的胳膊掰折了吧?”
说来也很是惭愧,李大海叫他的一个朋友开车把我们送回来的时候才四点多,我就把吴婉琳从睡梦中薅起来了。
“啊~”我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说道:“那倒没有,老先生说的办法起作用了,虽然不是那么好摆弄,但我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是给套上了。”
其实用热毛巾敷关节并没有起多大作用,李大海弄完之后试了一下,也就是关节稍微软和一点,根本做不到像活人一样活动自如,我猜起作用的还是他喊的那几句‘爸,穿衣服了’。
按理说,这个办法应该只对灵魂没有离开肉体的死人有用,可老李头儿那暂估计都到下边了,他的遗体就是个空壳而已,不应该对外界还有反应。
回来的路上我问了老先生,他告诉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那就是老李头的七魄还没散。
“然后你们就回来了?”
吴婉琳说着将灵头幡立了起来,好像在欣赏美好的东西一样,看着自然垂下的白花花的纸串子。
‘吧嗒’!
我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没有,还得放闭口钱呢。”
闭口钱需要在人断气之后、在灵魂成为灵体之前放入死者的口中。
古时穷人家一般用铜钱,有钱的人家有用金银的,也用用玉石的,意在祝福死者来世可以衔着‘宝贝’出生,一世富贵,这个说法正好对应着‘含着金汤匙’一说。
但老先生说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人在活着的时候想说话就说话,这个习惯到了阴间可不是啥好事。
一来亡魂到地府,要去阎王殿接受审判,不是阎王发问,不能轻易开口,否则视为藐视地府威严;二来,万一你闲聊的时候说秃噜了嘴,说了些啥不该说,到时候祸事自然会找上门。
所以闭口钱的作用,就是叮嘱人少说话,等到阎王发问,再把闭口钱吐出来,开口回答。
对此我不以全信,第一点倒是还好,之前从阴间回来的时候,黄泉路上那些亡魂确实都没有说过话,但二点就很扯了,说不说走嘴其实都无所谓,毕竟灌了迷魂汤之后可是人家问啥你说啥,根本没有藏着掖着的可能。
“你不是说他都僵了吗?那闭口钱是怎么放进去的啊?”
我看向在里屋呼呼大睡的杨文华,转头说道:“我还在火葬场上班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事儿,因为棺材落了地,也不知道是死者不乐意了还是咋地,嘴张开了,闭口钱也掉出来了。”
“那暂我还啥也不会呢,是杨叔把闭口钱放回去了,完了还小露一手。”我伸手抓向自己的脖子,声形并茂的说道:“他就这么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