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气温太冷,就算是搭了棚子、架了炉子也没多大的用。
因此,白天跟我去取纸扎的那个大哥把他的车开进了院子,车里留三个人守灵,剩下的两个进屋眯着,等到后半夜再去替换。
李大海把我和文华带去了偏屋,就是之前那次,李永财让他和李松藏身的那个小屋,在大屋的后身。
“小王先生,大屋吵,你俩就在这屋休息吧。”李大海尽显疲态,“虽说这屋冷了点,但是安静一些,你俩能好好休息休息。”
我点点头,“大海哥,你也睡会儿吧,明天白天有的你忙,明晚你还得守灵,到时候更睡不成。”
“我待会在大屋眯一会儿就行,你俩赶紧歇着吧!”
我也不客气,准备脱鞋上炕,临了对他说了一句:“有啥事就过来叫我。”
等他离开,杨文华把门一关,世界顿时安静了不少。
“怎么样?当阴阳先生的感觉如何?”张天祥坐在炕沿儿上问我。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累,困,这当阴阳先生也太操心了!啥事都得照顾到了,还是出马得劲儿!”
张天祥站起身:“哈哈,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也不用睡觉,就去前边盯着点。”
“没有,老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但你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忙活着,可不得休息吗?”
说完,他朝着前屋的走去,半个身子在炕上向前移动,一时间说不上的诡异。
“你不困啊?”我看向靠在墙上睁大着眼睛的杨文华问道。
他歪着脖子回答道:“不敢睡。”
我也没脱衣服,直接把被盖上了,一边调整着姿势,一边问:“为啥不敢睡?区区白事这种小场面就把你吓到了?”
“咋可能!我是不敢睡是因为你跟李大海说的那句‘有啥事过来叫你’。”杨文华突然卧倒,“王哥,你的乌鸦嘴有多灵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我气的不打一处来,朝着他喊了一句:“关灯!睡觉!”
杨文华来了个鹞子翻身,在灯线被拉下的瞬间,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困意立马席卷了我的全身。
裹紧被子,我在心里念叨着:“仙家保佑千万别出事儿,可让我睡个安生觉吧!”
美美地睡了不知道多久,我被前屋的吵闹声吵醒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外面起了大风。
“长明灯不会灭了吧?”
“灭了也没事儿,老李头儿的魂儿都不在了,灭了能咋地?”
“那香呢?万一吹折了咋办?”
“算了算了,吹折又不是意外折的,不犯啥说道,赶紧睡赶紧睡,没人来叫就当无事发生。”
迷迷糊糊的做着思想斗争,我要重新进入梦乡,就听到前屋有个男的扯着嗓门儿喊:“先生呢?白天管事儿的那个小老弟呢?”
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我迷瞪的坐了起来,杨文华似乎比我要先察觉,在我坐稳了的刹那就把灯开开了。
吱呀~
李大海推开屋门走了进来:“呀!小王先生已经醒了啊?”
“啊~”我打了个哈欠,“咋了大海哥,出啥事儿了吗?是长明灯灭了还是香吹折了?”
他摇了摇头,接着从他身后的那个哥们手里接过了什么东西,“小王先生,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来一看,立马精神了起来,比抽烟还管用!
李大海递给我的是三支烧了一半的香,左边最长右边短,中间最短,两两相差大概一节小拇指的长度。
看过《僵尸先生》的大多都会记得英叔那一句“烧香人最忌讳三长两短,鬼最忌讳两短一长。”
参香其实是一种传递信息的方式,英叔说的那两种,是通过香火看事儿的两种香谱。而我手中的这三支香,如果是给人看事儿的话,就是预示着七天之内会有人上门争斗。
可如今这香是给死人上的香,我只能说它比‘两短一长’更可怕……
我抬起头问道:“咋会烧成这样?啥时候的事儿?”
李大海身后那个男的说道:“就是刚才,这不起风了吗?我们就商量着下去看看香和灯灭没灭,结果就发现香烧成了这样。”
“那长明灯呢?”
话音刚落,又一个男的在前屋喊道:“长明灯灭了!风太大点不着!”
我翻身下炕,趿拉着鞋就来到了院子里,风是真的大,吹得灵棚东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