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
白小玲下来之后,先是跟我打了声招呼,接着便蹲下了身子查看那几只小猫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她扭头问我:“小先生,你让我给它们治什么?”
对视上白小玲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说道:“当然是治伤啊,你看它们都被祸害成啥样了。”
我说完这话,在场的所有仙家都毫不客气的嘲笑起我来,就连吴婉琳都被笑声吸引来到了门口。
诧愕了好一会儿,我一拍脑门儿,终于反应了过来。
先前因为手忙脚乱和怒火攻心,我竟忘了这三只小猫已经是怨灵,如果是灵体有损伤,白小玲或许还有办法,可它们的残缺是生前留下的,任谁都没有办法。
任何生物,只要在死前出现肢体或者五官上的残缺,那变成灵体之后就会是什么模样。
古时犯人被砍扭头,其家属将遗体带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用针线把他的头缝上去,这么做虽然不能保持死者灵体的完好,但最起码给死者的灵体提供了一个‘完整’的机会。
五马分尸、车裂、腰斩、凌迟之所以都是极刑,其原因不单单是死者要饱受痛苦,更是因为死者死后,都要遭受四肢不全、灵体不整的痛苦。
如果刮剐下来的骨肉都埋在一起,倒是有恢复完整的可能性。所以,从古至今人死之时,都讲究一个留有全尸。
至于火化,那是人死之后的事了,其早已化为灵体,不受到影响。
“那两只我没有办法,但是这只三花还有的治。、
白小玲说着,从自己随身的小背篓里拿出了许多草,挑出一根比较长的放到手中来回搓,没一会儿就搓成了一根长线。
剩下的草则被她揉成了六个团,把三花怨灵抓过来之后,白小玲将草团塞进了它的肚子里。
穿针引线,缝合刀口一气呵成,看到这神乎其技的一幕,我不自禁的鼓起了掌,“好厉害。”
白小玲将三花怨灵放到地上,那只三花竟靠近她的手背,蹭了几下。
目送白小玲离开后,我发出感叹:“我终于明白常天远大哥说的话了,真是造孽!”
灰小七戏谑的看了我一眼,嗤笑着说:“小先生,你一小前儿①造的孽也不少。”
“我造的孽?我一直都很喜欢小动物的啊?”我不解的问道。
就在这时,刚才没有回应我的常天远也现了身,里屋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你两岁多的时候最喜欢玩泥鳅,那玩意儿滑叽溜的不好抓,你就使劲儿去攥,给泥鳅捏的都叫出声了。”
感情他这会儿过来,是来揭我短儿的。
但他说的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这绝对是造谣!
常天远回忆着往事:“你小时候还喜欢养金鱼,养一缸死一缸,后来你爹干脆买小鲫鱼拐子给你养,但还是被你养死了。”
吴婉琳虽然看不到,却把所有的话都听的真亮儿!此刻好像看变态一样盯着我。
灰小七也添了一把火:“每年夏天,门槛儿和窗台上的蚂蚁窝都得被你灌水淹上几次,咱也不知道你是跟谁学的!”
天蓬尺中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跟太子的死对头学的呗!”
“还有啥来着?”常天远想了想,“对,你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最喜欢抓毛毛虫,扔进矿泉水瓶里之后,往里灌各种各样的东西,什么肥皂水、醋、消毒液、白酒,逮啥倒啥。”
我怎么感觉舆论风向不太对…怎么被声讨的对象从周宏宇变成了我呢?
“那不赖我!课本上写的,毛毛虫是害虫!”我大声狡辩道。
常天远摇摇头:“对于世界来说,除了从恶业恶念之中诞生的邪魔外,可没有益害一说。”
整个人已经傻掉,如果这要这么算的话,那我身上的杀业还真不少。
“老仙儿们啊!打我出生你们就在,那咋不知道拦着我点呢?”我一脸苦笑,“这么多罪业,那我死了以后不得下地狱啊?”
灰小七捂着嘴偷着笑了好一会儿,“那倒也不至于,其中有些或许就是命该如此,还有一些是你人性不足的时候干下的坏事儿,牵扯的果业倒也没那么大。”
沈向林也瞧出了我的担忧,“小先生,你也不要太在意因果的事儿,人来世上走一遭,不可能一点因果业障都不沾染,只要不是故意作恶,并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听到他们的话,我长舒了一口气。
“我~回~来~喽·~”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