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到白无常谢必安置身在我孝敬他的元宝之中,左拥右抱着两个纸扎美女,那家伙给他美的,笑得舌头都直打弯儿。
可笑着笑着,那些金灿灿的元宝就像被腐蚀了一样,开始慢慢地冒着黑气,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全都变成了狗粑粑,那两个纸扎美女也变成了如花。
非常没出息,我差点被这个梦笑醒,之所以差一点,是因为我不是自己醒的,是杨文华给我踹醒的。
起来以后,就看到这货瞪着眼睛气呼呼的盯着我,估计是我笑的太大声,给人家吵醒了,赔了个不是、哄了两句,这件事才算揭过。
更加赶巧的是啥呢,第二天吴佳过来送元宝来了,就是那个给她老公公求寿的苦命大姐。你别说,她真的是属于人穷志不穷的那种人,每次送来的元宝上称之后都没啥问题,为此吴妹子还特意抽查过一袋,一千个一个不少。
之前就说过,吴佳上辈子造的孽太多,所以她叠的元宝一直都在库房堆着从来没有卖过。本以为我当初说要把这些都烧给谢七爷是个玩笑话,可没成想,如今就要美梦…咳咳…成为现实了。
清点了一下,到现在为止出自她手的元宝一共有十四袋,还需要十一袋才能凑够那所谓的‘赔款’,于是我就又联系了厂家,定了一批货。
至于纸扎的童女,我就让吴婉琳简单的弄了俩,要求只有一个,脸蛋儿不能漂亮,但也不能丑的太明显。
为此,吴婉琳还跟我闹了一通小脾气。这就好比啥呢,你让专业歌手唱跑调儿、让书法家写狗爬字儿、让关公舞掏耳勺儿,对于有心气儿的手艺人来说,你让他降低自降标准去完成本职工作,这无异于一种羞辱。
但听我说了原因,知道整这玩意儿是为了她家的保家仙之后,吴妹子就心甘情愿的给我打工去了。
而且她还下了一番功夫,两个纸人,一个厚嘴唇、小眼睛、挺鼻梁,一个嘴唇嗷嗷薄、塌鼻梁、眼皮一只单一只双①,主打的就是一个极其不协调,完了呢,这两纸人的脸蛋儿还都是鹅蛋脸,所以乍一眼瞅着还不错。
杨叔是这么点评的:“就这两玩意儿要是真人儿的话,你扔到阿三的男人堆里都没人乐意多瞅一眼。”
对于我这点小小的报复,吴婉琳有一个担心,就是怕谢七爷秋后算账,其实我也怕。但有句话说的好,叫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要是一直被他这么欺负下去,就如同被捂起来的火疖子,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对于那些无缘无故、充满恶意的压迫和欺辱,要懂得反抗。
因为这种不那么精细的纸人用不了多大的功夫,吴婉琳下午就把东西赶了出来,于是我打了表文,晚上就拉着纸人和元宝去了土地庙,给谢七爷送孝敬去了。
这次我还做足了准备,给美女土地神带去了三包煊赫门。之所以选这个烟,一来是塔山拿不出手,二来算是我的一个刻板印象,总觉得女的抽粗点的烟不雅致。
转眼就到了和三舅约好的周六,这两天时间里,总的来说还算悠闲,没人来看事儿,也没有接大活儿,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离谱遭遇。
可平静的日子里,那些以往相对不那么让人头大的始作俑者,就成了最让人头大的祸害,没错,我说的就是杨文华。
不知道是不是诵经和供长生牌位有了用,还是他自己恢复了不少,这两天里他的精力格外旺盛。
玩了让他自己玩儿还不干,不是拽着我就是拉着吴婉琳,杨叔他倒是不敢。
如果只是磨人倒也算了,这货在成为烦人精的同时,还成了重大安全隐患,事情是这样式儿的。
周五的下午,把杨文华哄睡着之后,我和吴妹子、杨叔就在前厅聊天,谁都没注意到杨文华偷偷从我包里拿走了朱砂印泥和黄符纸。
我们仨唠的正开心呢,我就隐约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凭着直觉到里屋一瞅,杨文华画了好几张五雷符!我进去的时候,他的手里还掐着一张,而且已经隐隐可以听到雷电之音!
咱也不知道为啥他傻了还记得这些东西,但我知道,要是那天再晚一步,他能把天花板捅个窟窿!而且我那屋里又是堂单又是神像,还有他的生魂和长生牌位,万一他手里失了准头儿,那可就惨了!
于是乎,我临时买了一把锁,把和施法有关的东西全都锁到了柜里。
后面聊天聊到我周六要去卢家的事儿,杨叔就提出跟我一起去,我该忙我的忙我的,他带着杨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