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纸片燃成灰烬,随着徐徐的微风落向地面,一同消散的,还有青木原留在其中的一丝法力。
我对着停留在外面的余烈和海老仙家拱了拱手,他俩身形一闪就朝着店里去了,等我回过头,仙家里就只有常天远和黄小飞还在。
叔高祖走到我的面前,“小铭宇,你是不是因为担心那孙子会对你爸妈出手,才答应他的啊?”
“不然呢?我总不能为了保护老爸老妈,让仙家一直待在家里吧?”
“我啊!我可以一直待在家里啊!”叔高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自古忠孝难两全,你这么做也没毛病,可这样你一来,你和卖国贼有啥区别啊?”
我听了这话一头雾水,“不是,这话打哪儿说的啊?我咋就成卖国贼了?”
“你不是答应了那个什么木头不对付他吗?那他们以后实施计划的时候你咋阻止?”叔高祖也是问道。
“我只说不对付青木原,又没说不对付其他人?再说了,我不对他出手,不是还有杨文华呢嘛?”我无奈地解释道。
叔高祖这才恍然大明白,看我的眼神也有些猥琐,“你这是摆了他一道啊?”
我耸了耸肩回答说:“不然呢?明着跟他斗又费力气又不讨好,表面上跟他和谈能让他放松警惕,咱在暗中使使绊子、坏坏事儿不是挺好的吗?”
忽然,主卧里传来了脚步声,老妈睡眼朦胧的来到客厅,迷迷糊糊的问道:“这么晚不睡觉在这儿晃悠啥呢?”
“没啥,这就回屋睡觉。”
悄眯眯的给叔高祖使了个眼神,我灰溜溜的跑回了屋,连门都没有关,老妈往我屋里瞅了一眼,“那蛋糕和水果这么放着不落灰吗?你要是不吃,就……”
话没说完,老妈扭头就进了卫生间,估计她是想明白了,这些吃的都是给谁吃的。
等我躺到了床上,叔高祖又接着问道:“你或许言而有信,但对方不一定,万一他违背承诺咋办?”
虽然不能一棒子敲死一船人,但我一直都觉得,这个民族尽是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之流。虽然青木原表面上答应了,可难保他也是忽悠我的,所以叔高祖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叔高祖,要不麻烦您再上个班儿?”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叔高祖目露金光,“好说好说,你给开工资就行!”
他口中的工资,自然指的是零食和饮料,之前防着灰老三的时候时间比较短,我就算天天给他买也还遭的住,可这回不知道要留他老人家再家里多久,天天买我是真花不起那个钱啊!
“商量商量,三天一次行不?”我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行啊!原本我想着让你七天给我供一次呢,三天一次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叔高祖狡猾的笑着,“哎呀,还是你小子有孝心!”
咱也猜不出来他说这话是不是故意气我的,反正这三天一次的供奉是改不了了,我也只好忍气吞声的认了命。
卫生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叔高祖拍了拍我,“行了,不逗你了,你小子一个月挣多少钱我还不知道吗?你啥时候想起来,或者回家来,给我简单的供点儿就行。”
“谢谢叔高祖!您放心,最多七天一次,我指定是不带差事儿的!”
刚说完这话,我就又觉得哪里不对,叔高祖啥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他向来以坑我和埋汰我当乐子,咋今天会变得这么好心?
看到我狐疑的眼神,叔高祖阴森森的问道:“你瞅啥?”
“叔高祖,你不会是着了青木原的道儿了吧?咋突然变得这么好呢?”
“你这意思是我以前不好?”叔高祖吓唬了我一会儿,这才收起了自己冰冷的阴气,“好歹我也是你祖宗,关键时刻不得有点儿正事儿?再说了,小志这几个孩子,哪个不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看着他们被人暗害吗?”
“再说了,我是你高祖,你是我玄孙,我要是真跟你计较那仨瓜俩枣,那也太没长辈样儿了!”
从见到这个年纪停留在十六岁的老祖宗那天到现在,我一直都觉得他身上更多的是孩子气,喜欢好吃的,喜欢玩、喜欢闹、喜欢开玩笑,因此总是忽略掉他保佑了我们一家将近百年的事实,也总是忘记他其实挺有深沉的。
说句挺没有脸面的话,我似乎除了称呼,就从来没真正把他当祖宗看待过。
嬉皮笑脸地给叔高祖赔了个不是,他也没和我计较,撇了我一眼之后就飘去了客厅。
等到老妈回到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