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鹏见到我举起了拳头,也顾不上害怕,一步跨上来直接抱住了我的胳膊,“小王先生,别,别打了,他已经够可怜的了。”
“不打他不明白啊!我跟他说的够清楚的了,他还是死性不改。”我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把拳头放了下来,“不是,我就纳闷儿了,你到底有啥证据说是刘鹏故意害你的呢?”
说实话,被陈勇搅和的我现在心里都开始犯寻思了。
从始至终,我听到的都是刘鹏和他媳妇的一面之词,所以往这场事故上一想,就会不经意的往意外上靠,至于是不是真的另有隐情,我无从得知。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怕,陈勇即便是咬紧牙关,那牙齿都在打颤。
“这么招吧,你当时是喝多了没错,但应该还有意识吧?你跟我学一学,当时都发生了啥?”
听两家话、看一件事儿,要是他俩说的一致,那就没啥可怀疑的了,但如果说的不一致,那就只能再想别的招儿了。
“别的我记不太清,我就记得我正吐着呢,从东边迎面开来了一辆绿色带棚儿的大卡,我意识到了得躲,但是我动弹不了。”陈勇激动的说道。
“你自己都说你记不清楚,那你是凭啥一口咬定人家故意害你呢?”我刚吐槽完,就看到了陈勇凹陷的颧骨,“等会儿,你刚才说车是从哪边儿开来的?”
“东边儿!”他说着还朝江城的方向努了努嘴。
这就不对了啊!
按照刘鹏说的,他停车的时候,车头的朝向是东边儿,而货车是打西边儿开过来的,用刘鹏的话讲,货车要是从正面开过来的,他不可能注意不到。
可怎么到了陈勇这儿,货车就是从东边儿开过来的呢?而且他脸上凹陷的颧骨是右半边,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别过脸去,假如就像他说的,车是从东边开过来的,那货车刮碰的就该是他的左脸,而不是右脸。
“刘鹏,你之前跟我说,货车是从你们后边开过来的,你确定吗?”我问的同时,眼睛也紧紧盯着他。
“那肯定的啊!就是从西边开过来的,一辆红色的大挂。”刘鹏很是焦急,“对!我车上有行车记录仪!”
听到有这玩意儿,我二话不说就让他带着我们去看。可等到了车上,我们发现了一件极其尴尬的事儿,那就是他的行车记录仪内存太小,事故是大前天发生的,这会儿已经自动清理掉了。
刘鹏急的直跳脚,忽然他一拍手,说道:“对了!交警那有备份!咱可以去交警队那看!”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掏出手机给韩诚打了电话,“喂?睡没呢?”
“没睡呢,咋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事儿啊王哥?”
我‘嗯’了一声,“那啥,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就你白天说的那个事故,当时的那个货车是从哪边儿往哪边儿开的?”
“这不用打听啊!”韩诚提高了嗓门儿,“白天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死者的头是在往江城方向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找到的,那车肯定是从西往东开的呀!要不咋能带出去那么老远?”
我一拍脑门儿,可不是咋地,他下午的时候确实说过这话,我咋就把这茬儿忘了呢!
挂掉电话,我指着东边说道对陈勇说道:“你听到了?你的头是在那边被找到的,是被从西往东开的货车带过去的。”
“不可能!”陈勇瞪大了眼睛怒吼道:“我的头要是在东边,我咋会从西边儿过来?”
我顿时懵住了,“等会儿,你说你是从西边过来的?你是醒来就在西边儿,还是自己跑过去的、还是被别的鬼当球踢过去的?”
“我是被一个大妈叫醒的,也是她告诉我我已经死了,她说我是从东边儿飞过来的!”
事情越来越诡异,按照韩诚提供的信息来看,刘鹏说的并没有错,货车绝对是从西边开过来的。可陈勇的头明明在东边,他的魂咋会跑到西边去?难不成是因为他喝多了,自己飘过去了却想不起来?
眼瞅着陷入僵局,我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让仙家去找几个附近的游魂野鬼,看看有没有鬼目睹了当时的全过程,当然,如果能找到陈勇口中的大妈,那自然是最好。
常天远和黄小飞在听到我的诉求之后,一个扎进了苞米地,一个直奔南面的山林。
“等会儿吧,我让堂上的仙家去查了。”说着我就从兜里掏出了烟。
刘鹏把招魂幡往地上一扔,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包芙蓉王,“抽我的!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