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对此竟也没有半分察觉,几乎是跟我同时发的,而后立马站成一排,挡在了胡小妹和我的身前。要是换作平时,只怕仙家早已进行驱赶,可因为那一句“又不是没有别的办法”,这才没有轻举妄动。
想到这一层,我站起身踮着脚勉强把头露出来,问道:“先生,你真的有办法吗?”
“可以一试。”
听到这话,胡天童激动的说道:“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只要你能救她,让我…”
还不等他说完,常天远立马呵斥道:“小童!不能擅自做主!”
“老仙家别动怒。”男人摆了摆手,又对着胡天童说道:“你也不用谢太早,能不能行不在我,还得看你们。”
说罢,他转头朝着林子深处喊道:“老白头儿!你过来一下!”
我也看向那边,这才发现野猪龙已经不见了踪影,那些树枝藤蔓的虚影也消失了个干净。
忽然之间,在我和仙家面前冒出来了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白色胡须的矮个儿小老头,“这么多外人,你叫干啥?嫌我活的长啊?”
中年男人二话不说,把手伸到那个老白头儿的脸上,直接薅下来一撮胡子,疼的老白头儿又是转圈又是跳脚,“你个挨千刀的!回头我烧盆热水,好好给你推推毛儿!”
男人把薅下来的胡须递到我的面前,“给你,先把这个给那个胡仙吃了。”
开什么玩笑?谁家的胡子能治病啊?这不是逗我玩吗?
我刚想吐槽,男人摊开了手掌,我定睛一看,他手里哪里是什么胡须,分明是一根细长的参须!
胡仙变变参须,那不就是说,这个老白头儿是老棒槌成精了?!
从惊讶中冷静下来,我有些后知后觉,真就像将军前世说的,这个人真有点儿邪门儿!
树枝藤蔓虽然护住了野猪龙,却也把它牢牢的束缚在了地面。
常天远收起了各自的兵器,凑到了我的周围却没有上前。
我明白,现在的我身上有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不同于那种由内而外的阴冷,这种气质,是历经过大杀伐累积下来的,要不是我穿着擎山铠,只怕早就被这股气息冻透了。
高声喝问之下,被我斩断的那些树枝好像蚯蚓一般,蠕动着凑在了一起,我低头一看,它们组成了四个打字:手下留情。
又是一股怒火窜上心头,我飞起一脚将树枝的虚影踩碎,“去你的手下留情!敢做不敢露头儿,当真是宵小之辈!”
说完,我高高举起长枪,准备拿野猪龙练练手,那些藤蔓树枝居然好像活了一样,拽着野猪龙就要往地底下钻。
“给你脸了是吧?”我怒喝一声,手里掐起了从没见过的手印,“今天只要你敢救他走,我就降下阴火,烧了你的林子。”
我发誓,这话真不是我说的,虽然我也想替胡小妹报仇,但我的目标也只有野猪龙一个。这种殃及池鱼、宁杀错不放过的做法就不是我能干出来的事儿。
常天远踏出一步,“不管你是小先生,还是他的将军前世,这样的做法都太过了。”
我身形一闪就站到了他的旁边,勾着他的脖子说道:“你懂啥?消停儿的着就完事儿了!”
再度抬起头,我又掐起了那个手印,“我数到三,一!二!”
“将军且慢动手!”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从山坡上一跃而下。
暂且不提这山坡也有几十米的高度,就是他的服装也有些怪异,现在穿中山装的也不是没有,但他身上的中山装,咋看都是民国时期的风格。
男人抱拳对我拱了拱手,“将军,这位老仙儿说的在理,冤有头债有主,千万不可因为那野猪龙犯错,而牵连山林里的无辜啊!”
我把手从常天远的脖子上拿了下来,对着男人扇呼了两下:“我要找的不是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男人不退反进,三分恭谨七分不屈的说道:“小人知道将军想见树神,或者是开天宏圣帝,可将军应该知晓,如今的年月神佛不显,这两位又怎么能够显灵现身呢?”
“不能轻易显灵却能救下这孽障,那我叫他来跟我当面解释解释,没毛病吧?”我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倒是你,知道的不少,又非人、非鬼、非仙、非妖,你到底是干啥的?”
“将军好眼光,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的身份。”
我明明没有瞧出来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还明着问了他到底是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