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凑了六十六个,图个吉利。
老爸把煮好的鸡蛋装进篮子,马不停蹄的赶回医院。脚程也快,十几分钟就到了,一进医院的见到人就来上一句:“我媳妇给我生了个儿子,您来个鸡蛋,沾沾喜气。”
还没到产房,鸡蛋已经分出去十几个,连打更的大爷都没落下。
等他爬到二楼的缓台,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我能吃个鸡蛋吗?”
“可以,不就是一个鸡蛋吗?今天我…”等我爸一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难道我听错了?不会是见…”想到这是医院,老爸话没说完就闭上了嘴,头也不回的向三楼走去。
给大夫和护士分完,他才回到病房,坐在老妈旁边气喘吁吁的说:“媳妇,你是我们老王家的这个。”说着还竖了个大拇指。
“给,吃个鸡蛋,我用红糖煮的。”老妈接过鸡蛋,转头说:“爸妈,你们也吃两个,在这都忙活半宿了。”
姥姥拿起一个鸡蛋开始剥壳,“你吃你的,生孩子费力气,不用管我俩。”
老妈吃了半个发现有点不对劲,这鸡蛋没味!就问老爸鸡蛋是不是坏了。
“没味?那可能是我煮的时间短,熟了就拿过来了,红糖没煮进去。”
“不是,是连鸡蛋味都没有。”
老爸和姥姥不信,各自尝了一个,结果这鸡蛋真就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老爸犹豫半天,小声的嘀咕:“爸妈,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在二楼那块,听到有人问我能不能吃个鸡蛋,你们说我能不能是遇到啥了?”
姥爷一听这话,轻轻打了他一嘴巴:“胡说啥呢?大喜的日子那些不开眼的躲都躲不及,可能就是咱几个都累了,所以尝不出味道。”
他们也没有细究,毕竟我的出生是大喜事,都不想因为莫须有的扫兴。
老爸老妈二十三岁结婚,五年时间老妈肚子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直到第六年,才怀上我。
这天,隔壁的朱奶来到我家。
“家有人没?”老太太溜溜达达走进院子。“有人在家吗?”
“有人”老妈坐起身刚靠在火墙上朱奶就进了屋。
“小萍在家呐。”
“朱婶儿,你咋来了!快坐。”
朱奶也不外道,盘起一条腿坐上炕沿看着我妈的肚子,“我这不是闲着没事,算算日子你应该快生了,过来瞅瞅。”
老妈笑笑,手在肚子上来回抚摸。“是啊,大夫说也就这几天,张婆婆也说最晚不过后天。”
“老张婆子的话应该差不了。”老太太心里盘算着,忽然一拍大腿,“呦,这可不行啊!”
老妈听到这话,抬头看着她:“朱婶儿,有什么问题吗?”
从前的东北大家都挺迷信的,尤其是老人,知道的‘说道儿’特别多。老朱太太的这句话,难免让人犯寻思。
“我问你,今个儿是几啊?”
老妈瞄眼墙上挂着的日历,“今天阴历初六。”
“对喽!今儿初六,后天是初八。四月初八是啥日子?庙会啊!”
“庙…庙会?”
“你不知道,庙会这天庙门大开,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有些脏东西就是为了找大肚子的女人借胎还阳才跑出来的。”
我妈算是个官小姐,我姥爷是水暖科科长,她自己也是高中毕业,哪里信这些。虽然害怕却也大着胆子回道:“朱婶儿,你可别吓唬我!哪来的鬼怪,那都是封建迷信。”
“嗐!”老朱太太别过脸,“我这么大岁数骗你干啥!我年轻的时候,那是哪年?对!71年!南岭上老赵家的儿媳,快生了非得去庙会,说什么拜佛保佑保佑。回来就开始发烧,生下个孩子之后就精神就不太正常喽。”
“那孩子打小就不是个省心的,什么祸都敢闯,把家都快折腾散了,后来你猜怎么着?”
我妈攥紧衣角,摇了摇头。
“眼瞅快十六,也是大小伙子了吧!洗脸的时候淹死在脸盆里了!”
“在脸盆里淹死了?这咋可能呢?”
老朱太太接着说到:“后来人家找出马的给看了,人说赵家儿媳被庙里出来的小鬼占了胎,如今
瞧着我妈有点害怕,老朱太太拉起她的手:“要不咋说呢!你要么就使使劲早点生,要不你就挺一挺,等庙会过了再生。”
老妈脸色不好,老朱太太也觉得话不该说,连忙找补:“我瞧你啊,面上有福,肯定招不着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