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罢。
梨园的老管家满脸堆笑的走近看客们,拱了拱手道。
“对不住诸位,二爷今天家中有事需要处理,改天请诸位免费听一场。”
“哎,真是的,这刚听到兴头上!”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您改天再来。”
“行,我给二爷面子。”
“诸位,二爷发话了,走吧!”
这个年代爱听戏的,大多都是从民国时期走过来的老人,或者家里民国风气很重的那种家庭中的人,十年动荡,依旧未清洗掉他们身上的那股子特殊的气质。
如今,十年动荡结束,这些人也慢慢放开了,能从民国时期坚持到现在保持家底子不败的,大多都是家里有两把刷子的。
就比如红二爷,加上佛爷的庇护,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听戏的走完片刻,红二爷从幕后缓缓出来,此时的他已经卸了妆容,英俊帅气,似乎不见老态,步伐从容不迫,眉宇之间,似有淡淡哀愁流转。
曹一宁心中暗叹。
不愧是老九门中最痴情的人,看似风流倜傥,实则从一而终。
不愧是红二爷。
“晚辈曹一宁,见过红二爷。”
曹一宁起身拱手,笑着打起了招呼。
二月红同样拱了拱手,并未说话,一双英气逼人的眸子打量着曹一宁,充满审视的味道。
“你见过张大佛爷了?”
“见过,还划了他一身伤。”
二月红:“……”
面色古怪的看着曹一宁,很想来一句。
你丫的会不会聊天啊?
“所以,你来我这里目的,就是为了炫耀?”
曹一宁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和佛爷起了争斗,实属意外,与二爷无关,曹某小的时候,早就听家里长辈说起过长沙老九门的事迹,所以这初到长沙,便来拜访二爷了,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来者是客,请坐吧!连叔,看茶。”
二月红怔了怔,伸手引曹一宁坐下,等老管家上完茶,这才开口道。
“我红家早已退出江湖,不管你来此目的何在,有关江湖上的事,免开尊口。”
曹一宁微微一笑:“不瞒二爷,我是来找齐八爷的。”
“他已经死了。”
“算命的最会惜命了,他没有死。”
“你不信,那就请回吧,连叔,送客!”
曹一宁坐着不动,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二爷,这茶可还没喝呢!”
“自便。”
二月红说着,起身拱了拱手带着管家离开,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下曹一宁和夏初晴。
曹一宁举起茶杯和夏初晴轻轻一碰,悠然自得的品了起来,他是一点都不客气,好像是自己家里似的。
绿茶一直喝到没色了,天色昏暗了,曹一宁起身伸了个懒腰,喃喃自语道:“二爷,茶不错,改天再来拜访。”
翌日,梨园一开门,曹一宁便来了。
不止他来了,虎子,许甲,夏侯雀,夏侯鸾,沈玉珠几人全来了。
一进门,夏侯鸾和夏侯雀跟个门神似的,往门口一站,身上的气息显露开来。
曹一宁坐定,满脸堆笑着拱了拱手:“二爷见谅,我这人听戏受不得别人打扰,二爷这月的戏,我都包了。”
说完,虎子从怀里掏出来两叠厚厚的钞票,扔给旁边的老管家连叔。
连叔并未伸手去接,而是脸色极其不善的盯着曹一宁,冷声道。
“小子,我红家虽然退出了江湖,可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辱的。”
曹一宁怡然不惧,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人生来就在江湖,哪有什么退出不退出的,借口罢了。”
“你……找死。”连叔指着曹一宁放了句狠话,刚要上去准备动手,二月红伸手一拦。
“他想包,我给他唱一月就是了。”
曹一宁咧嘴一笑:“还是二爷痛快,就这么定了。”
从这天之后,连续半月时间,曹一宁每日清早来,一直坐到傍晚才走。
红二爷,也唱了半个月。
可倒是挺平静的,按部就班的唱着戏,可有人坐不住了。
霍家,本就和曹一宁有恩怨。
霍仙姑嫁入京都豪门后,还是第一次在曹一宁手上吃亏,收到霍家在长沙盘口的消息后,当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