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
桑家家主桑盛高坐在主位上,看着桑婉,神色中略有不善。
“他还是不肯交出朱雀之火吗?”
桑婉眼眸低垂,失落的摇摇头。
“我将神疫下在了谣儿身上,可就算这样,他也一直坚持不肯交出朱雀之火。已经几天过去了,谣儿身上已经烂的不成样子,可是他还是说,朱雀之火已经熄灭。父亲,也许他没有说谎,朱雀之火可能真的熄灭了呢?”
桑婉有些担心,若是朱雀之火已经熄灭,那她做的一切又算什么?为了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东西,迫害自己的丈夫,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没有朱雀之火,神疫可就是无解之毒,难道说,自己亲手将女儿送上了绝路?怎么会……
“不可能!”桑盛坚定说道:“朱雀之火乃是神火,永生之火!绝对不可能熄灭。在姜横那里我们没有得到朱雀之火,那朱雀之火一定藏在姜潮身上!继续问,他再不说,就杀掉他的女儿!我倒要看看他能嘴硬到何时。”
“是,父亲。”
桑婉抿着嘴唇,嘴角中有一种苦涩的味道。自己的父亲太过无情了,那姜荷谣不仅是姜潮的女儿,同时也是她桑婉的女儿,可在她父亲眼中,自己的女儿只是一个工具,说杀便杀。
那是他亲外孙女啊,在荷谣小时候,他还曾经抱过她的。
可为了桑家……
……
皇宫地牢中,无比的寂静。
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姜荷谣身上的神疫早已经发作,她的身上开始溃烂,脸上,手上,身上,几乎哪里都是。
夜明珠的微光之下,姜潮能清楚的看清这一切,他心痛,也绝望。那桑婉为何不将这种毒下在自己身上?为何要折磨他们的女儿!
虎毒还不食子,桑婉怎么能恶毒到这个地步。
姜荷谣坐在地牢角落,看起来十分安静,可实际上,她痛苦无比。溃烂的地方又痛又痒,像是无数虫子在爬,在啮咬着她,虽然极痒,可姜荷谣不敢触碰这些溃烂的地方,只能任由它折磨着自己。
更痛苦的,是她的内心,她完全无法想象,这种折磨,竟然是她母亲带给她的。
比起身体上的痛苦,心灵上的折磨才更加煎熬。
在这几天时间里,父女二人早已聊完了他们能说的一切,现在,两个人就只是在这里等死,活着也只是折磨,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在一连串机关运转,“格楞楞”的声响之后,带着一阵荷花般的香气,桑婉再次来到地牢。
见到桑婉到来,姜潮已经没了原来那般激烈的反应,他很平淡的看着桑婉,说道:
“你还来做什么,我已经说了,朱雀之火已经熄灭,你们得不到的。”
他现在很平静,这句话他已经说了无数遍,自然,桑婉也从来没信过。
“冥顽不灵,谣儿的时间已经不多,再过不久就会全身溃烂而死,你真的忍心看着她就这样死掉吗?”
姜潮反问道:
“那你忍心看着她就这样死掉吗?”
二人顿时又无话可说。
桑婉紧咬银牙,心中愤恨却又无可奈何,她每天都来问,可每天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
“我明天会再来,你再好好想想吧!”
说完,桑婉转身便要离开地牢,这时姜潮又叫住了她:
“等一下!”
桑婉心中一喜,转身问道:“你想通了?”
姜潮摇摇头,说道:
“并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你,我父亲姜横,可是被你们所害?”
又一次的失望让桑婉的心情彻底跌落谷底,一惊一乍之下,她竟有了一种想要杀掉姜潮的冲动。
“哼,对,你父亲就是我们桑家抓走的。”
“那我父亲,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父亲的嘴比你还硬,怎么折磨都不松口,最后我们也只能杀了他。”
姜潮露出了然之色,似是想明白了一切。
“哦,果然,那在我父亲失踪之前,你我的相遇,你会嫁给我,都只是为了防止我怀疑你们桑家,是吗?”
“对。”
桑婉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姜潮不知怎着,竟笑了出来,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
“我问完了,你以后也别来了,我们之间以后再也无话可说。”
桑婉心中烦闷,这姜潮,叫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