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区街道,雨过天晴又露出了阳光。然而不是人人都喜欢晴朗的天气,至少街边垃圾堆里散发的恶臭会让人更喜欢雨水的冲刷。
已经是傍晚五点,昼夜颠倒的女性工作者正好出来填饱肚子,遇见来得早的顾客,还可以免费吃顿大餐。
脏辫西蒙和他的手下在路边无所事事。看见有路过俊俏的黑妞,顺便吹吹口哨调戏调戏。
“凯蒂,晚上有空一起喝一杯吗?”
“去你的,没钱老娘可不干。”
几人邪笑,望着女人那扭得腰间盘突出的背影无可奈何。
“西蒙快看,有外人来!” 光头大汉发现一辆橙色野马在缓缓刷街,很快便发现上面的人有几分似曾相识。
“见鬼,来了大人物!”西蒙看到橙色野马先是吓一跳,屁颠屁颠凑到路边却发现里面的人不对。
“原来是你。”刘川有些意外,刚才还抱怨这破地方导航都不灵,转眼就遇到了“熟人”,疑似黑帮的追债团伙,和李莉还打过一架。
结束训练后,刘川按照约定带李莉来霍桑见那个女动作指导。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正想找人问路。
“我们在找霍桑第九街2号,你们知道在哪里吗?”
脏辫西蒙茫然地摇摇头,一时忘了说话。
“这儿地址没多少人会记,你们直接说找谁就行了。”他身后一个小弟说。
“加拿大黑女人,刚搬到这里不久。”刘川直接挑重点讲。
“我知道了,就在这条路背面,木栏刷白漆的那户。”脏辫西蒙从疑惑中解脱了出来,左右打量。
“你这车?”他语气相当客气,像是认得这车。
听到这句刘川才放下心来,别看他一脸淡定从容,其实右脚一直踩在油门踏板上,随时准备摆脱。李莉看在眼里,没有戳破。
“哦,老板送的。对了,上回我欠多少钱?那个叫摩根的保安没联系你吗?”
脏辫西蒙连忙摆手:“有的,有的。你是威斯特布鲁克的朋友,我们哪儿能多收你的利息钱。这事儿,我已经摆平了。”
后面的小弟听到威少的名字,精神一振,看刘川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恭敬。
“哦,谢了。这点儿钱算我请大伙儿喝酒。”刘川二话不说,掏出几百美元。他还犯不着占流氓的便宜。
脏辫几个受宠若惊,拍胸脯一个个报上姓名自我介绍,还留了电话号码。
仗义多屠狗辈,刘川倒不歧视这些街头混混,只要他们别惹麻烦就行。
“你认识威斯特布鲁克?”刘川问。
“那可不!”提起威少脏辫西蒙无比自豪:“我小时候和他住一个社区,在长滩那边。他每个月有空都会都会过来一次,社区多亏他大名,没人敢来招惹。”
刘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为什么要跑到这边混?”
西蒙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说:“嘿嘿,闲着没事儿干就出来转转。”
流氓的事儿刘川不好评价,这里是灯塔国,黑人不去犯事儿已经算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了,况且西蒙家里应该有家底。
驾车绕到支路,李莉放松戒备后心疼道:“刚才担心死我了,还好他们认识威少。你为什么要给他们钱?这些黑人都是好吃懒做。”
“我又不是女人,可以随便指使人。人家给面子,总要礼尚往来。”刘川一边溜车,一边开玩笑。
“切,回家给你做饭还不好吗?小气。”
这边是生活区,比街头干净整洁。李莉都已经坐习惯了这车,摇下车窗也跟着寻找。
“我还是第一次来黑人社区,听我爸说二十年前他都不敢进。在那,在那。我看见了。”李莉指着前面一处白色木栏。
“看到了。”刘川将车开到门口,“为什么不敢进?很危险吗?”
“很危险,黑人一向很排外。不管你路过想干什么,都要拿枪指着你盘问清楚。”
刘川踩了脚刹车,没好气道:“那你还要来?拉我一起垫背,是吧?”
“现在没那么夸张,来都来了。”李莉没心没肺地掏出了手机,脸上还有些冒险的兴奋。
拨打了电话,李莉说麦嘉还在路上,马上就到。
两人下了车,在木栏外等待。一眼仔细看去,这木屋像是上了年代,稀疏的草坪经过冬天的休眠正焕发出新绿。
灯塔国许多底层家庭都住这样的木房子,便宜,省税,冬冷夏暖,每年还要花钱防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