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表现,就好像……好像吸了一样……”小离十分困惑。
“我甚至通过附身他们佩戴的智环,来使用您给予我的能力,试图理解他们的行为……”
“但你看到的却只有更多的困惑,对吧?”马宁泽笑了。
“……是的。”小离点点头。
“您曾经告诉我,不能以理智的行为看待人类……”
“但我通过那个能力感知他们的时候,我清晰的感觉到,他们的意志是清晰的,并不沉沦。”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深陷赌瘾无法自拔。却任由这种东西控制自己的理智。”
“无关学识,无关地位,也无关能力。”
“这是为什么?”小离问道。
“……”马宁泽听完以后沉默了。
“长官,我感觉到您似乎有些痛苦。”小离也沉默了一下,随后试探的问道。
“那,我们的……新岳城里生活的人,会有赌瘾吗?”马宁泽换了一个话题。
“这才是让我不解的地方。”小离说到。
“如果说这种成瘾性是人类的弱点,但新岳城似乎没有这种问题。”
“整個新岳城,似乎没有任何人有兴趣将信用点和积分视为赌桌上的物品。”小离说到。
“这是让我最最不理解的地方。”
“因为我设计的积分放制度,让所有新岳城生活的人们知道,他们手里的积分和信用点,并不是一个冰冷的数字。”马宁泽说到。
“你并不会在乎自己手中的金条是沾满鲜血的,还是干干净净的。因为他们本质都是金条。”
“但在新岳城,每一笔积分,每一个信用点的积累,都是可以调查来源和去向的。”
“正如货币作为一个国家信用的体现,积分则是作为每一个在新岳城生活的公民的信用体现。”
“正如货币有防伪标一样。”
“当新岳城的公民使用积分的时候,这些积分的防伪标识,就是每一个劳动者在某时某刻花费了一定的时间产出的东西。”
“当他们花费这些积分时候,他们也会看到这些积分是如何产生的。是那些劳动者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生产出来的。”
“当他们进行这种赌的行为的时候,他们将发现,自己是将自己的时间和劳动,还有别人的时间和劳动,作为筹码,进行一场没有意义的,如同儿戏的零合博弈游戏。”
“他们将会感觉到负罪感。”
“……这样吗?”小离有些不信。
“不仅仅是如此。”马宁泽继续说到。
“除此之外,实际上,对这些深陷赌瘾的人们来说,赌的概率,反而是可控的。”
“但在生活中……尤其是在资本社会的生活中,人生充满了不确定性。”
“至少,赌场上赢钱的概率,是清清楚楚的写出来的……”
“但是生活……”马宁泽说到这里,再次陷入沉默。
“所以我在新悦城加入了这种积分制度,本质就是为所有希望生活平稳的人,找到一种生活方式。”
“长官……您……怎么这么清楚?”小离有些疑惑的问。
“因为我就曾经染过。”马宁泽叹气到。
“我年少无知的时候,无法从自己的父母那里得到任何肯定的结果,因为无论我如何优秀,得到的肯定不是赞扬,而是应该,还有下次一定。”
“然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门口小卖部的刮刮乐,中奖的概率是固定的。”
马宁泽笑了,笑得有些瘆人。
“当一个人陷入彻底的绝望以后,任何东西,都可能成为他上瘾的玩意。”
“他们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堕落,沉沦。”
“而最糟糕的是,他们在这个时候是清醒的。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陷入深渊。”
“你觉得,对那时的我来说,什么东西能比一个固定概率的东西更吸引我?”马宁泽看着有些震惊的小离。
“我恐怕得庆幸,如果我那个时候就有手机游戏,那么那个游戏,肯定也会成为最吸引我的东西。”
“那将是我最重要的精神食粮,因为现实让我失望透顶。”
“对那时的我来说,重要的不是赢,而是如何继续长久的,沉浸在那种感觉中,不断的玩下去。”马宁泽说到。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让那些赌徒输的倾家荡产,还要坚持下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