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笼罩着大地。
南元学院巨大的广场一角,石座上,少年盘膝而坐,正在静心修炼中。
随着修炼继续,不知不觉中,以少年为中心,越来越多的天地灵气汇聚而来,更加让人动容的是,天地灵气皆在沸腾中。
这代表着,少年的修为要突破了。
广场上,来来往往诸多学子、导师,都在此刻顿足,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少年,想要亲眼见证一个奇迹。
不但是他们,在广场的尽头,大殿之外,学院中的掌事者们,也同样在关注着少年的修炼。
可见少年现在的突破,是何等的受瞩目。
然而事实却是,在这众多的注视中,不少的目光里面,充斥着的,却是凛冽、冷厉,不经意间,学府的某些掌事者眼中,还有杀意隐隐浮现。
少年自然看不到这些,但即便是看到了,他也无法去改变什么。
这种情形,自他记事中至今,就一直存在着。
所见所及,太多太多的人,对他都有一份憎恨,对他视而不见,那好像已是对他最大的恩赐。
当周身左右的天地灵气沸腾到一定程度时,忽然间,少年之身犹若化成了一方黑洞,所有天地灵气,被他以这种近乎强势的方式,全部吞噬而进。
那一刻,他的气息开始暴增,打破了原有的桎梏!
不管在场的诸多人是否喜欢他,这样的一幕,都让人们心中起了诸多涟漪。
少年修为突破,这当然值得关注,然而更重要的却是,以人界如今的环境,人族少年,将会越来越艰难,由此证明了当下的难得。
大殿前,诸掌事者中,有青袍老人轻笑了声,道:“年仅十五,便踏进了养气境,即便是着眼我人界九域之地,这都足够傲人,唐泽这个小家伙,实在了不起,我南元学院也总算出了位少年天骄。”
这是实话,然而这番实话,不但没有几个人响应,居中那一袭紫袍,面露威严的老人,眼神之中那份凛然之意,半分掩饰都没有。
“天赋好又如何,始终是叛逆之后,我南元学院还不屑有这样的学子。”
青袍老人眉头紧皱,道:“院长,你这话,有失偏颇了。”
“笑话!”
紫袍老者怒目相向,仿佛对方与他有深仇大恨:“如果不是他父母当年所为,我人界就不可能有今天这般的萧条,更不至于这般艰难。”
青袍老人压制住心头的怒火,沉声的道:“我人族如今的环境,是他们造成的?”
紫袍老者怒喝:“当年之事,你我皆有所耳闻,这是事实,无从狡辩,而你柳相文偏偏这般维护唐泽及其家人,老夫倒是想问你一句,柳相文,你是否也和他父母一样,存了叛我人族之心?”
话音传出,在场等人脸色皆是一变,有人忙道:“院长,轻慎言。”
“老柳,院长也并非故意,你别放在心上。”
也是知道自己的话说错了,紫袍老者神情缓了不少,可看向少年唐泽时,神色复又变得无比强硬起来,或许,个中也有青袍老人维护的原因在。
“老夫很不理解,既然他父母叛我人族,为何还要留他父子性命,更要给他一个机会?”
“照老夫的意思,如此的祸害,就不该存于世间中。”
名为柳相文的青袍老人闻言,冷笑着说道:“这是我人族至尊的意思,院长若觉得不服,大可以去理论。”
紫袍老者看了他一眼,那流露出来的笑,既冷酷又隐藏着诸多的深意。
这里的争执,并没有刻意掩饰下来,所以,即使有唐泽的突破在,也依然在传开之后被诸多学子听到。
其实不少少年学子不知往事,就很不明白,唐泽天赋如此出众,为何那么多的人不喜欢,连院长对他都有这样一份憎恶?
“多年前,我人族强者征战万界,一路所向披靡,令诸天闻风丧胆,原本形势一片大好,却没想到,唐泽父母叛我人族,导致我人族溃败不说,还连累三大至尊陨落。”
众多学子之前,年轻人负手而立,声音清冷至极:“至此,我人族气运急转直下,至今时今日,都未能恢复元气,这一切,都拜唐泽父母所赐。”
话,就是这样越传越广,然后版本越来越多,当然,核心的那个事实从来都没有变过,于是,少年父母背叛了人族,而他从生下来开始,就背负着叛逆之后的身份生存着。
人们不会在意这些话中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