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过去,只看天赋、潜力。
如今唐泽入灵院,很多时候,这个宗旨就帮了他一些忙。
但即便以实力为尊,认定陆玄罡为下一代学子之首,不少人心中,觉得文子隐更加合适。
天赋、实力,文子隐未必就一定不如陆玄罡,而在其他方面,尤其儒家学子这个身份,更能得到世人的认可。
只是灵院有灵院的考虑,或者说,陆玄罡自己也争气,至少在修为、实力方面,令人没办法质疑,而要说为人这方面…
“不知文师兄特地到来,有何指教?”
感受的到唐泽的戒备,以及对自身的敌意,文子隐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想找你聊几句。”
唐泽沉默了一下,突然问道:“听说,文师兄和陆玄罡之间交情极好?”
文子隐没有否认,道:“我们兴趣相投,他是我至交好友。”
唐泽再问:“你为儒家弟子,灵院中,是拜在徐百川大长老门下吧?”
文子隐依然没有否认:“不错,家师待我极好。”
唐泽道:“既然如此,你我有什么好聊的?”
文子隐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说道不同,我会说,即使道不同,也不妨你我二人席地而坐,彼此交流一下对事务的看法。”
唐泽眉梢微微一扬,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是任何看法都不会相同,交流什么?
这位儒家弟子,倒的确有些意思。
难道,从诸多的不同之中,求到一份双方都认可的原点?
倘若他真有这个意思,最后会失望的。
他们有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立场,这已经决定了,纵然二人不会成为敌人,也很难会有机会达成一致。
但对方想谈,唐泽当然没有反对,文子隐特地到来,这份用心,恐怕不是他能拒绝掉的。
也好,那就听听,这位儒家弟子有什么高见。
“文师兄,请!”
文子隐也不客气,而且,也颇为豪迈,一抬衣衫,就地而坐,而后笑道:“可惜没酒,不然,你我就可以酒后吐真言了。”
提到酒,唐泽想起了一件往事,神色不觉怔住了。
“唐泽师弟,你也坐。”
文子隐接着说道:“对于你,我了解的不多,故而不大清楚,我们之间,是开门见山一些好,还是拐弯抹角、旁敲侧击比较好?”
唐泽回过神,道:“文师兄有话尽管说便是。”
文子隐微微颔首,脸庞上的笑容敛去,而后问道:“一年之后你与陆兄的交手,可有把握?或者说,有多少把握?”
让你有话直说,你还真够直接的。
唐泽将当天与谢景文说过的话,拿来复述了一遍:“若只分胜负,或许他会赢,但若分生死,死的人一定是他。”
文子隐沉声道:“唐泽师弟,是否,只分胜负?”
唐泽闻言,淡淡讥讽在眼中浮现,道:“文师兄,你不愧是陆玄罡的至交好友。”
这个世界上,不管什么地方,从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即便是正常的切磋,落败者,都依然要接受他人的审视,而他和陆玄罡这一战,若是他输了,灵院众学子会如何,陆玄罡又会如何?
以陆玄罡的谋算,以灵院诸多学子对唐泽的看法,应该不需要多想,便能猜到,如若唐泽输了,将会面临的是什么。
这些,文师兄,你想过没有?
文子隐道:“以我对陆兄的了解,以及他如今的心思,我完全可以想象的到,你们间的大战,倘若你输了,不但灵院,整个人界,都会对你有特别的审视…”
唐泽道:“既然你都知晓,何必多说。”
文子隐道:“那么唐泽师弟,你又是否想过,陆兄若输了,丢掉的便是这条命,你于心何忍?”
唐泽道:“文师兄问我于心何忍,那么,相同的问,你问陆玄罡,他会怎么回答你?”
这个答案,无需多想。
文子隐眼神微微一滞,而这细微变化是什么意思,唐泽很清楚,他笑了声,再道:“儒家夫子曾有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陆玄罡都做不到的事情,文师兄让我去这样做,是否太强人所难了?”
话至此,双方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唐泽起身,准备离去。
虽然文子隐并没有耽误他多少时间,然则,也仍然浪费了。
文子隐看着他,缓缓道:“倘若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