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百川笑了笑,道:“多年来,我儒家门人,包括你我在内,由儒入武,一代代门人皆是投入其中,不错,我儒家甘为天下先,为了人界,付出再多的代价也理所应当,可是子隐啊,我儒家付出了这么多,而今这人界,众生只记得有儒家,可儒家呢?”
人界艰难,天下共并,设九大灵院,力求争取人界的未来。
如此多年来,人界之中,只有各域主府,以及九大灵院,再无其他,而儒家,渐渐的也成为了人们脑海中的一个名词而已。
曾经无比辉煌,受天下人敬仰的儒家,如今,彻底成为了过去,徐百川不甘于此。
也许未来,人界恢复平静,重归巅峰之后,可以重建儒家,但徐百川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文子隐道:“当年至圣先师说过,为人界,头颅可抛血可流,而我儒家更要为此甘当先锋,没有儒家可以,却不能没有人界。”
“如今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践行着至圣先师的理念,老师,您这样想,是错的。”
徐百川道:“你都明白的道理,难道为师不明白?”
“但是子隐,凡事,不能想的这么简单,为人界抛头颅洒热血,我辈都义不容辞,可为师觉得,路,并非只有一条。”
文子隐看着他,徐百川道:“我辈为人界而战,儒家,亦可同时重建,两者之间,并不冲突,更加不会影响到我人界的未来。”
文子隐眉头皱了一皱,不错,这个话确实有道理,为人界而战和重建儒家并不冲突,可以齐头并进,问题是,怎能如此分散精力?
更甚者,重建儒家,不但需要极大的精力,还要耗费诸多资源,这个事情,其实并不可取。
徐百道:“事在人为,只要肯去努力,就能排除万难。”
文子隐沉吟片刻,道:“这些,似乎和您谋夺院长之位并无什么关系。”
徐百川道:“你错了,人,只有站得越高,才可以更容易成事。”
“你或许觉得,老夫站得已经够高了,这还不够!”
“南临灵院大长老,执掌刑殿,九大灵院创建至今,为师是第一人,但即便是这样,又如何?”
“老夫再怎么威风,也只在南临灵院中,而就在南临灵院中,还有老院长。”
文子隐现在明白了!
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终究还是受了一份节制,无法随心所欲。
徐百川道:“唯有为师成为了南临灵院院长,才能尽情的施展自身抱负,为师会让南临灵院成为天下第一,而为师自身,也将成为灵院第一人。”
“到那时,为师就可以着手重建儒家,让我儒家,再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文子隐道:“可是,您竟借唐泽师弟的身份向院长发难,谋夺南临灵院之主的位置,此举,此举实在…”
徐百川道:“是不是觉得为师此举,有些过于卑劣了?”
文子隐双膝跪倒在地,他不敢应。
“起来吧!”
“弟子不敢!”
徐百川神色微冷,却是叹了声,道:“十多年前,因为众所周知的一件事情,老院长心灰意冷,将刑殿交给了为师,从此几乎不在打理灵院的事务。”
“自那以后,全都由为师全权代理。”
文子隐低声道:“这是院长对您的信任。”
徐百川笑了声,道:“信任也好,或是其他,既然院长将灵院交给了为师,又为何不完全放手?”
“为师承认,已经动了某些不该动的心思,可是子隐你要知道,为师有这个能力,亦有这个威望取而代之,而院长已心有余却力不足,兼之心如死灰,如此,就该放手一切,让为师彻底站上舞台,尽情来展现自身的抱负。”
“他实在是不应该,先给了为师一个机会,然后掐着这个机会,让为师无可奈何的被他利用,如此,为师又怎能如他所愿?”
文子隐霍然抬起头,看向恩师,道:“您是说,院长在利用你?”
徐百川道:“是与不是,你现在还看不到,等未来,自会有你明天的一天,届时,你就不会怪罪为师今时今日之举。”
文子隐闻言,沉默了一会,随后缓缓说道:“即使老师您所说为实,弟子也依然觉得,您不该利用唐泽师弟的身份来对院长发难。”
徐百川失笑,道:“子隐,为了一介罪子,你就这般来质问为师?”
文子隐道:“唐泽师弟天赋绝代,心性、毅力皆是人上之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