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隐道:“不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请你千万不要对我人界失去了信心,也请你不要记恨老师,他老人家…”
唐泽伸出手,打断了对方的话,淡漠道:“会否对人界失去了信心,我自有分寸,就如你所说,我不了解陆玄罡,你也不了解我。”
“但你后面的话,文师兄,恕难从命!”
借他的罪子身份,对南临院长发难,试图夺取灵院之主的位置。
为成事而不择手段,不顾他人的死活,这完全说的就是卑劣之辈,很难想象,做这样事情的人,会是当代大儒。
大儒这两个字,现在这么不值钱了吗?
听文子隐的意思,徐百川似乎有什么苦衷,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拿他人的性命开玩笑。
难道有苦衷,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现在是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杀人了?
如果徐百川本就一介卑劣之辈,那都无话可说,偏偏一代大儒,所谓披着羊皮的狼,大概说的就是这一类人。
这样的人,也想得到原谅,也配得到原谅?
文子隐肃然道:“我以我的命,来换取你对老师的宽恕。”
唐泽道:“文师兄,以我现在的状况,以大长老的身份地位,我未必能抗的过去,如此,你也不用有这方面的担忧了。”
文子隐道:“我说过,老师这边对你所有的针对,由我一力为你挡住。”
唐泽沉默了下,说道:“我向来不愿意去恶意揣测他人,因为我觉得,人间已经够冷,再这般揣测,自己就更艰难了。”
“但今天,我还是想揣测一番,因为你文子隐别有不同。”
“或错或对,文师兄,你随便听听就好。”
文子隐神色一凝,他大概能猜到唐泽要说的是什么,然而,却无法拒绝,更不能去阻止。
唐泽道:“儒家五常,儒家亦有天地君亲师的说法,大长老乃你恩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无论他是善,还是恶,你都要护他周全。”
“但儒家以忠孝天下为己任,一身浩然正气,纵然是你恩师,你也不能罔顾,更不能视而不见。”
“你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所以选择代师受过,对吗?”
文子隐当然不会否认,这本就是他的来意之一。
唐泽轻声一笑,道:“文师兄,世间任何一人接近我,都有其目的,因为我是罪子。”
“不要说你,赵烛师兄也不例外,那么你呢,你如此待我,究竟是真的心怀人界与苍生,还只是想维护令师?”
这个话,显然很无礼,因为唐泽在质疑文子隐的人品。
可是,唐泽并不了解文子隐,所谓人品,都是从他人这里所听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他不了解文子隐,自也无从肯定对方的人品,他当然有理由怀疑对方的用心。
不要说什么儒家弟子如何如何,徐百川还是一代大儒,又如何?
文子隐道:“如果你相信我,那就不会怀疑我的用心,倘若你不相信,我说,我为的是天下苍生,并非刻意接近你,这个话,你信吗?”
唐泽闻言一笑,道:“这个反问,当真是极妙,如此的话,我们此次谈话就到此结束了。”
文子隐道:“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唐泽道:“你可以回去问问大长老,让他放过我,看看可能与否。”
文子隐默然了许久后,道:“此次打扰了,先告辞!”
既然徐百川都不会放过唐泽,又有什么理由,让唐泽不去记恨徐百川?
文子隐除非舍弃过往一切,变得和徐百川一样,否则,这个话,他是再也无法开得去口。
在他走远后,赵烛在简邦宇的搀扶下,缓缓的到来。
“文子隐亦是才情绝伦之人,他素有清誉,少年时代便名动一方,待人温和真诚,长辈们看重,后辈们敬重。”
“唐泽师弟,你不应该怀疑他。”
唐泽道:“我并没有怀疑过文师兄的人品,从来都没有。”
简邦宇问道:“那为何?”
唐泽道:“一个心怀正义,装着人界与众生的人,却偏偏有一个,已然改变了初心,行事不择手段的恩师,比起我来,从这个角度去看,文师兄比我更加悲哀。”
赵烛道:“既然你能理解,为何先前?”
唐泽道:“赵烛师兄,简兄,你们当真觉得,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