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
嗡!嗡!
锤击和拉锯声一同在耳边响起,赵毅见状迅速起身。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刚才那个虐狂并没有爬起来继续纠缠自己,而是拉着锯子向另一个长相独特的铁柜头怪物冲了过去。
滋——
锤面和链锯碰撞,伴随着断续且尖锐的噪声擦出粒粒火星。
“我说你俩难道还打算留上面吗?敌人自己打起来了。”
赵毅向仍在上方看戏的两人招呼道。
“打起来了?另一个怪物也在底下?”
任氿迫不及待的从天而降,这种场面可不多见。
跟在他后面下来的暴雷摸着下巴,狐疑道:“我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血十字会的怪物不分敌我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就好像血十字会内部有着两股对立的派系。
不过就算它们喜欢闲着没事和自己人打架,也不至于在外敌面前展开内斗吧?
“麻烦,还是让它们自己打吧,别忘了老陈还在等着我们,嗯...那边走。”
只是望了一眼远处锤与锯的暴力相争,任氿马上回过了神,丝毫没忘他们来这的是为了干什么。
为了尽量不吸引俩大聪明的注意,三名科技猎人跟随着几台探路的原型蜱虫,从活动场地边缘的黑暗绕过了两只人形怪物,来很快来到了对面一排的牢房。
踏上镂空的铁皮阶梯,他们完全不知道,楼上某处的房间正是陈晓军苏醒之地,这场朝圣之旅的真正起点。
...
他走过了许多结构破碎的房间,也瞄见了越来越多道支离破碎的身影。
或是熟悉亲切的亲朋好友,或是张牙舞爪的夸张怪影,也许两者兼是。
陈晓军那些对人对事的印象,好似被人从脑子里强行取出,一遍又一遍的播放在眼前,夸张化、模糊化。
最终同记忆一起逝去,仅剩下曾经存在过的错觉,与过去阴影带来的落寂。
至于自己的灵能化身则早已被击溃,连带着他的意志。
只留下浑身各处那些散乱的残存灵能,还在苦苦抵抗原始灵能对自身细胞的扭曲异化,以及那发自思维回响的腐化低语。
“吾主的房间就在剧院的后面...”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满脸疤痕的丑陋信徒出现在拐角处,对浑浑噩噩的陈晓军提醒道。
对此,意识进入重度侵蚀的陈晓军早已丧失了攻击的欲望,顺着对方所指,宛如行尸走肉的继续前进。
甚至他的脑海一度都只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找到神父,找到他口中的祂,然后一切都会结束。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病人?”
身后传来了信徒的声音,引人深思。
这让仅剩一丝清明的陈晓军有了反应,激起了人类意志的回光返照,让他得以虚弱的回应道:
“不...我不是,我和你们这些怪物不一样...因为我还没放弃治疗!”
“他们会来的!在此之前,不能倒下...”
陈晓军仍在坚守本心,他在单方面的排斥原始灵能,尽管那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甚至失去感知痛苦的能力。
步履蹒跚的来到了对方所述的剧院,昏暗的空间内,一排排断裂的折叠座椅鲜有完整之处。
看样子这处近乎封闭的室内空间要比外面安全得多。
陈晓军无视神父留下指引的血迹,捂住了自己胀痛的脑袋,找了个隐蔽的墙角就蹲坐了下去,打算拖延时间。
但对丧失了时间观念的他而言,不知怎么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来到了某处宗教氛围浓郁的礼拜堂门前,
“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呃!”
这片区域红光敞亮,窃窃私语发自每个信徒之口,令陈晓军感到一阵头疼,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厌恶。
紧接着他才发现,守在门口两侧的壮汉居然就是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两个全身上下不着片缕的猛男。
此二人称海尔兄弟,曾经压抑不住暴虐的它们,现在表现的异常平静与服从,似乎在这不祥的领域不敢有任何造次。
屋内的尽头是一座大型的十字架雕塑,被充斥其中的诡异红光所沾染。
甚至在陈晓军眼里,已经有无数的血肢攀爬上了这座十字架,在上面无意识的抽搐和抖动着,亵渎至极。
没看错的话,血红十字架的正中央还有一张血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