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城,姬宗伯在青蒲城坊市修整几日之后,便赶来拜见梁端煜。
梁端煜于城中大殿设宴款待对方。
“哈哈……黑水君主,你这次准备的宴席总算有点模样了。”
姬宗伯看着宴席中灵膳,虽说还是一阶、二阶灵膳参半,但总算不是只靠着一道‘龙须汤’撑门面了,当下笑着道。
梁端煜端起酒杯敬了对方一杯,道:“赖五帝保佑,周王之德,黑水国这几年总算是有所成长。”
“姬宗伯几次帮孤解困,以前是实在贫困没有办法,如今稍有成长,自然当以好酒好菜招待宗伯官大人。”
“哈哈,黑水君主过谦了……”姬宗伯端起灵酒饮下,笑着道:“这才几年时间,我看你们黑水国岂止是有所成长?这都快进阶子爵之国了吧?”
“宗伯官大人说笑了。”梁端煜当即笑着道:“诸侯之爵,一爵一重天,我们黑水国距离子爵之国还差得远。”
“如今不过是勉强在这扶余山脉之地立足,却还要整日里提心吊胆,就担心手下的城池、百姓,哪日遭了灾,说没就没了……”
“就说萁子国,还是子爵之国,不也是说覆灭就覆灭了。”
梁端煜说着摇了摇头,似是满目忧虑。
“萁子国,的确是可惜了!”姬宗伯闻言点头,道:“听说是犬戎之人驱使妖兽覆灭的萁子国。”
“这些妖奴之辈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说着他将手上酒杯磕在桌案上,面上浮现怒意,又抱拳向着中原方向一礼道:
“本宗伯听闻消息之后,就立刻上书王上,怒斥犬戎妖奴之辈的猖狂。”
“王上对此也是大发雷霆,发文严厉斥责了一番北戎诸侯;并传讯与秦、晋两家诸侯王,相约一起出兵北狩,狠狠教训一番北戎诸侯。”
梁端煜闻言,虽然知道一些萁子国覆灭的内幕,此时也只能赞道:“王上天恩,宗伯大义!此番必能扫荡北戎妖奴之辈,以报血仇,以慰萁子国修士与百姓之灵。”
“孤只叹距离太远,无力参与如此盛事!可惜!可叹!”
北戎诸侯国皆以御妖修行为主,供奉天妖山脉上的大妖为妖神。自从当初犬戎率领着北戎各部落攻入中原之地,覆灭前周之国,中原之地视北戎为仇雠,皆以‘妖奴之辈’蔑称他们。
如今新立的后周之国,周王自称是前周嫡系血脉,继承前周之祀,自然也是继承前周的血仇,将覆灭前周的北戎视为仇寇。
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北戎虽有衰落之象,后周也常有北狩之言,但到底是一直未曾听说有什么真正的举国之战、灭国之战。
所以,梁端煜听着姬宗伯的话,也只是跟着赞叹几句、感叹几声,以此表明态度罢了。
却不想,姬宗伯此时却是端起酒杯敬了梁端煜一杯,道:“黑水君主深明大义,本官必将上书王上,请王上传旨嘉奖。”
梁端煜闻言本能察觉不对,端起酒杯笑着道:“宗伯官大人过誉了,这点小事就不必惊动王上了。”
“非也!非也!”姬宗伯却是摇头摆手道:“黑水君主大义,正该嘉奖!不止嘉奖,还需传扬四方以作旌表。”
“而且,三年之后是大祭之年,王上将要举行大祭以祈告五帝,祈求五帝保佑,正该将黑水君主之大义作为表率在大祭之上宣扬。”
梁端煜闻言连忙举杯敬了对方一杯酒,道:“宗伯官大人,您有什么话请直说,孤这点小事就不必惊动王上了吧。”
“黑水君主高义。”姬宗伯闻言又给梁端煜戴个高帽,然后端起酒杯摇头叹息道:“王上虽有心扫荡北戎妖奴之辈,但大战一起靡费百万,若战无所得更是徒耗根基……”
“更何况,王上还要为三年后的大祭做准备,每一次大祭祈告五帝,靡费何止千万……”
梁端煜听着对方的话,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在哭穷、要钱!
“果然!说什么扫荡北戎,说什么大祭……”梁端煜忍不住摇了摇头:“都不过是借口。”
“不过,一直听说周王处在中原之地,被其余四霸诸侯王包围、压制,过的十分穷困。”
“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也是有着几分道理的。堂堂周王,竟落得让宗伯官来我这极北偏僻之地的小小男国中哭穷的地步?”
“又或者,这根本就与周王无关,纯粹是这姬宗伯的意思?”
梁端煜心中电念转过,看向宴席中的姬宗伯,心中顿时有些明了,这恐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