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也太欺负人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你们怎么这么黑的心呦,大家伙儿快来看看啊,凌家人仗着自己是城里人,欺负农村人啦!”
一个尖锐的嗓音在凌家院门口突兀的响了起来,一声比一声高,正在开心吃午饭的凌家三口人都被这声音弄的一愣,这大中午的,外面的是谁?而那话里的意思,更是让凌灵和凌爷爷凌奶奶都黑了脸。
凌爷爷和凌奶奶年纪大了,从小的教养让他们根本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凌灵便不想让他们跟闹事儿的人直接接触,以免发生什么意外,听外面的叫骂的架势,就知道是个不讲理的。
凌灵几步冲到院子里,一把打开了院门,看向门外的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这个女人凌灵认得,是入云岭郑二癞子的娘——郑寡妇,泼辣刁蛮在村里是出了名的。
说起这郑寡妇,入云岭的人都嗤之以鼻,极少有人家愿意与之接触。这郑寡妇本是杨家村人,本名杨荷花,多年前嫁给了入云岭的郑虎子,因为没有婆母,所以在郑家说一不二,把那郑虎子也管得是服服帖帖。这郑寡妇极爱占便宜,东家薅把菜,西家扯根苗儿,就是串门子都能蹭俩鸡蛋回去,偏偏自己还一毛不拔,要是家里少了什么,就围着村子能骂小半天儿,恨不得看谁都像偷了自家东西的贼。
后来郑虎子得了急症,丢下郑寡妇和俩儿子,一病死了。
说起郑寡妇的这两个儿子,大儿子叫郑金锁,二儿子叫郑银锁,郑虎子两口子那是宠爱得紧,郑虎子死了以后,郑寡妇对这俩儿子更是溺爱得不得了,两个儿子也不是争气的,从小就人嫌狗憎,稍大些更是当了混子,一天到晚混日子罢了,所以,村里人管俩人叫大癞子和二癞子。
前几年除糟粕,郑大癞子就跟着去打砸云中殿,哪成想,别的人都好好的回来了,只有郑大癞子失了踪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郑寡妇哭得心肝都碎了,想找个说法,可她一个农妇胳膊拧不过大腿,再被人拿着二癞子的性命做要挟,便只得歇了心思,从此对二癞子更是溺爱,又认为村里人没帮着自己讨公道,便觉得村里人欠了她的,行事更是惹人厌烦,也就村长还能压制一下。
凌灵见是郑寡妇,心里便有些厌恶,问道:“郑婶子,这是怎么了?我跟我爷奶昨天晚上才回村子,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说行吗?”
那郑寡妇拿袖子把脸一抹,鼻涕眼泪蹭了一袖子,也不管面前只是一个14岁的半大孩子:“好好说啥?你们凌家人欺人太甚,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是不是?”
凌灵正要接话,凌爷爷和凌奶奶就赶过来了,凌爷爷不好跟一个女人吵嘴,凌奶奶便说道:“我们欺负你啥了,你倒是说说!”
那郑寡妇偷眼看到村民都三三两两的围了过来,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任由泥土沾了一裤子,盘起腿儿拍着巴掌就开始嚎:“你们还说没欺负人,你孙女儿那野鸡从哪儿来的?你好好问问你孙女儿,我们费劲巴拉的挖个陷阱容易吗?好啊,我们这好不容易逮了只野鸡,你们说拿就拿了,凭什么啊,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你们怎么那么大的脸?”
周围的村民听了郑寡妇的话,都睁大了眼睛,凌家小孙女儿的那只野鸡,是偷了人家陷阱里的?
“我没有,这只野鸡是我自己逮的!”凌灵被郑寡妇颠倒黑白的话气得够呛。
“我们灵丫头才不会做这种事儿,你别血口喷人!”凌奶奶对自己孙女儿的人品绝对信得过。
“你说没有就没有,你有啥证据说是你自己逮的?”郑寡妇一拍大腿,大声问道。
“瞧你这话问得,那你又有啥证据说灵丫头逮的野鸡是偷你家陷阱里的?难不成这村子里谁得点儿什么东西都要先证明一下是自己得的?”张奶奶腿脚慢,刚赶过来就听见郑寡妇的这句话,立马气不打一处来,这准又是郑寡妇眼馋人家得了野鸡了。
周围的村民听了张奶奶的话,都点了点头,谁还没有独自上过山啊?
“哎呦,张大娘,瞧你说的,我还能扯谎不成?”郑寡妇翻了个白眼儿。
“你扯的慌多了去了!”张奶奶可不惯着她,当即就怼了回去。
“我扯啥了?我扯啥了?哎呦,你们是一伙儿的,就知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诶,没天理啊!快看啊,凌家人要欺负死人啦!”郑寡妇被张奶奶的话噎了一下,又拍着大腿开始嚎。
“你也别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就是想霸占人家的野鸡吗?”张奶奶在村里待了一辈子,战斗力可不弱,怼了郑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