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黎嘴巴抖了下,难得有些磕巴。
“就,她冲过来,说我耽误了你跟岑湾的会面,说我这张脸是狐媚子,毁了便好,她对我动手,被我反制。”
“不是这样的,”孟诗绾弱弱的说:“大王,我明知道她对你那般重要,我怎么会伤害她?”
“呵~”丹朱转身朝她走过去,用脚尖点着她的匕首,“是你没看到匕首上的绾字,还是拿我当傻子?”
孟诗绾张了张嘴巴,再也说不出话。
孟安黎也沉默了。
孟诗绾不是第一次用这个匕首诬陷她。
这个匕首上有孟诗绾的名字,她也曾经这样跟孟家男人解释过。
可他们觉得她拿孟诗绾的匕首伤害她,并且还诬陷她,充满恶毒的心机。
原来,这个“绾”字,是可以被看见的。
丹朱冷呵,“滚”
孟诗绾捡起匕首,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孟安黎回过神,认真的劝丹朱,“你别反了吧。”
丹朱叹气,“我以为你会感动于我的英明、对你的爱护,从而选择死心塌地的追随我。
没曾想,你还是不愿跟我。”
孟安黎明白。
他知道她是装傻,却没有拆穿,给她那么多好东西,就是为了打动她。
怪不得......
孟安黎还以为,他也是她兄长。
毕竟,他前面说自己的名字叫凶章,便是兄长的谐音。
她以为她又来一个爹,这个爹是妖尊。
原来,只是丹朱的手段啊。
那方才做的那些,也是为了打动她,而不是一个兄长,对妹妹的维护。
孟安黎敛下心底淡淡的失落,“我在冥界经历过战争,在战争中命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尤其他们还是鬼,一旦死了,便从七界消失。
冥界那是迫不得已,但妖界完全不必这样,我建议,能不打则不打。”
“安黎啊,你哪里都好,就是太善良,那些追随我的兵、将,死了便死了,我又不会死,他们用命换取我的高位,换取后世子孙的福泽。
这样很公平。”
孟安黎叹气。
“你叹什么气?”丹朱好笑问,“我觉得我们都如此熟悉了,有话可以直说。”
孟安黎直截了当道,“你不会是一个好妖尊,因为你完全没有同理心,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你心里眼里,就只有你自己。
一旦你成功,便只会为自己享乐,完全不会管百姓的死活。”
丹朱随着她的话,脸颊变白,又逐渐染上红温。
他目光扫过孟安黎的脖颈,握了握拳,似乎想捏死她。
“那又如何?我生来高贵,他们本来就该为我献上所有好东西,我管他们的死活做什么?
再说了,他做妖尊就比我更好么?
他就是个出尔反尔,说到做不到的人,他亲口下的命令,所有的族长都只能由嫡长子继承。
那如今凭什么,他的妖尊之位,要由一个外室子来继承?
他该受些教训的。”
安黎想再说些什么,但她也知道,这样的想法,不是她能扭转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不会为你做事的。”
“知道了,”丹朱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下,“下次在战场上遇见,我不会饶了你。”
说罢,他快步走上去,重重的关上门。
孟安黎明白,这是要放她走了。
她朝前走了一步,又后退坐在梳妆台前,将珠钗、步摇、所有的饰品全摘下。
发髻散落。
她又拉开妆匣,想要拿出她的发带,入目是琳琅满目的饰品。
她顿了顿,在角落里抽出发带,看着镜子绑好,又将身上繁杂的衣裙脱掉,拉开柜子。
各色漂亮罗裙塞满柜子。
孟安黎从最里面抽出那套劲瘦、便于行事的短裙长裤,快速换上后,她关上柜门,朝门口走去。
轻轻拉了一下没拉开。
孟安黎用力拉,还是没拉开。
她蹙眉,她还是被关了?
她用了法力,使劲儿的拉,那门纹丝不动。
孟安黎便放弃,转而去开窗子。
窗子轻易被拉开。
她跳出去,无奈的轻笑。
丹朱的意思是,想要走,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