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顺理成章的,她又怀了老二。
老二生出来,得知还是闺女后,他一连几日没回家。
回来便又是醉酒,总是挑三拣四。
他们之间渐渐有了争吵。
直到他又一次打了她。
又一次下跪道歉。
她看看刚刚四岁的月儿,又看看还在襁褓中星儿,再次原谅了他。
她以为他们能好好过日子了,可得到的却是他一次又一次殴打。
他屡试不中,脾气愈加的坏。
他总说是主考官不懂分辨好赖。
他们好时,清荷建议他找个其他的营生。
可他说,读书数十载,不愿意一朝放下。
万一下次遇到个懂他文章的人,他就高中了呢。
成亲这些年,又养育两个孩子,还得供他去赶考。
清荷的嫁妆几乎都贴补完了。
娘亲前两年又偶然怀上了,生了个男娃娃,她自是不好再去娘家要接济。
逼不得已之下,她也开始绣花。
有次月儿在她身边说:“娘亲,爹爹好笨哦,月儿都读了好几页了,爹爹也不翻一页。”
清荷一下就听出了其中的不对。
她见过月儿读书,由于月儿识的字还不多,读的认真吃力。
读的很慢。
徐云华好歹也读了十几年书了,怎么读那么慢?
她趁着星儿睡着,悄悄在窗边看他读书。
月儿在旁看的认真,他便百无聊赖的眼神放空。
确实好久都不翻一页。
他不是看不懂,而是根本就没看。
有次晚上,月儿和星儿都睡着了。
她又去看他。
就见他双脚交叠搁在桌子上,手里摇着骰子,笑意贪婪。
玩会骰子,他又拿出牌九玩。
清荷心里冰凉一片。
他之前说过,他想自己读书时,谁也不能过来看,免得打扰他深思。
她秉着夫妻间的信任和尊重,也从不过问他。
在他不允许时,她也从来不来看他。
原来,他便是这样学的。
清荷想直接冲进去。
可.......如此冲进去,免不了一顿挨打。
孩子们深夜惊醒,会被吓到。
她从院子走到门口,特意加重脚步。
敲门喊,“徐云华。”
第一下,没人应声。
她耐着性子又敲了下,还是没人应声。
她敲第三下时,他才终于回应,声音里透着被打搅的不满。
“怎么?”
清荷推开门,他正襟危坐的在看书。
“谁让你进来的?”徐云华摔了书质问,“我有没有说过,我读书的时候不要进来打搅我!灵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正在与古人沟通,找灵魂上的共鸣!”
“没事了。”清荷心痛至极,她转身出去关上房门。
徐云华并没有出来的意思。
她望着漫天繁星,满眼的绝望。
成婚十余年,他说不来打搅他,她从未来打搅过他。
他为何不担忧,她突然来找他,是较为着急的大事情呢?
她好好的站在这,那是否是两个孩子出了事情?
徐云华没问,只是一味的指责。
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这个家。
从来没有她和两个女儿。
那她为了这个家的和睦,为了两个孩子,一次次忍受他的暴打,真的值吗?
在他又一次拿着她的绣品出门后,清荷将两个孩子托给邻居照顾。
她跟着他,看他将十个绣品卖了,卖出去十文。
老板对那绣品还很是满意,说就有些姑娘就得意他这绣品。
清荷心惊,徐云华跟她说的是,她的绣品不值钱,老板都不要,以往他拿出来十个绣品,回去只给她一文钱。
原来。
竟然被他昧下了九文。
她捂着胸口跟着他,看他进了赌坊,没到半个时辰,便灰溜溜的出来了。
“娘的!什么破手气,这么快就输了。”
他骂骂咧咧,哪里还有一点斯文读书人的模样。
他走出两步抬头,正跟她对上。
他走过来,狠狠地掐住她的胳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