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道远远的看了一眼这位老者。
此人的修为在他神识映照当中犹如磨盘大小的火团。
是他至今为止,见过的修为最为高深之人。
“这是什么人?在那写写画画的。”
正在记录的乘风阁行走忽觉身子一凉,好似被猛虎盯上了似的。
“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行走摇摇头,走近前,写上十文钱的礼,混到一个席面上坐下,开吃。
杨承道笑,“这家伙也是个妙人。”
场内,有人笑的更开心。
朱世升捋胡,走上前伸手:“拿老夫的燕山春猎图来!”
陈绝伦面色一抽,双手摊开:“蠢货,谁走南闯北会带这种玩意儿,我放在京城家中,你要是想要,就来索要。”
朱世升还是觉着自己还是小看了陈绝伦的脸皮厚度。
“踏马的,这是当年不慎输给你的。
这是师尊留给的,我必定会上门造访,将它拿回来的!”
陈绝伦微笑:“欢迎。”
“阿福,送客!”
管家阿福臭着脸:“请!”
陈绝伦一甩袖子,带着武安和一行人出了院子。
杨二郎问:“师尊,那张画卷很重要么?”
朱世升凝重的点了点头,“这是为师的一块心病!”
随即他又笑了起来:“不过我这双慧眼还是很好使,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杨二郎道:“师父教的好。”
朱世升摇了摇头,按照自己的水平,教出武安和那种货色,都得用心十来年。
“是你大哥教的好吧。
对了,承道何在?”
杨二郎看了一眼正在胡吃海喝的总旗,睁眼说瞎话,“他有事外出去了。”
“惜哉,汝兄性情刚烈,他在这里,准让陈绝伦等辈讨不来好。”
“师尊说的是。”
杨二郎又去看自家大哥,只见他在身上擦了擦手,起身而去。
……
出了门,杨承道赶回小院,换上了一身黑衣服饰。
陈绝伦一行人,在客栈收拾了一下,而后就往陵城外边跑。
“义父,咱们就这么离去了么?”
陈绝伦道:“你那义父性情执拗,不是可以轻易说动的。
现在东南战事吃紧,太后命我等赶去与赢人交涉,以免事情扩大,劳民伤财。”
武安和问出了他的疑问:“为何不组织人手,将赢人赶下海去?”
陈绝伦忽悠道:“安和啊,咱们要从大局着手,朝廷现在需要的是安定。
只有如此才能与民生息。
你也不想看到战火扩大,导致全州一带生民涂炭吧?
赶赢人下海,组织军队要钱,军饷要钱,还要筹集粮食,征用民夫。
你想想,这样下来,得浪费多少民脂民膏?
所以咱们必须去说和。
从兵事上战胜赢人,非是不能,而是不为也!”
武安和想了想,露出崇敬的目光,就马上躬身拜道:“义父高义!”
陈绝伦摆了摆手,“你跟在我身边,今后要多听多学,今后们是会老的,还得把班子交到你们手里!”
武安和起身,凝重的点头,“是,义父!”
杨承道跃行林间,就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听到陈绝伦的这番高论,心里膈应的不行。
人家骑到你脑袋上来撒屎拉尿,你踏马就轻飘飘一句让人下来,不要再拉了。
咋,紧接着是不是还得给点小钱了事?
民脂民膏不用来挫败敌人,难不成要留着割地赔款?
朝廷特使是这么个玩意儿,可见大嵩上下对自己的民众就很厉害,对外就是软脚虾啊。
“艹!”
杨承道身子连闪,继续跟上,想暴打陈绝伦的心思更加重了。
纵马驰骋,很快就到了一条狭窄的官道上,两侧高山壁立,再往前就是峡谷。
进入峡谷之内,陈绝伦驻马,吩咐道:“前方幽深,易于藏人,大伙儿打起精神来,小心匪盗!”
四十多名护卫齐声道:“是!”
话音刚落,谷内一道人声沸腾而起,如钟鼓大铝 ,震荡回响。
“哈哈哈,陈老匹夫,你往哪里逃!!”
人马攒动,大伙儿表情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