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命引领着那位不速之客,穿过了崎岖荒芜的山路,最终抵达了半山腰那座小院。小院虽已破败不堪,但对萧一命而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镌刻着过往三年的回忆。
此刻,二人回想起方才初遇的场景,都逐渐冷静了下来。萧一命率先打破沉默:“你何人?为何会在此地祭拜?”
那人随手从腰间解下一枚腰牌,轻轻抛向萧一命,同时解释道:“我来此,是为了祭拜一位故人。”
萧一命接过腰牌,目光聚焦于其上刻着的“赵峤”二字,眉头微蹙,脑海中急速搜索着这个名字,但最终还是摇摇头,表示不解:“赵峤?我在半勾村从未听说过有姓赵的人。”
赵峤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妨再看看背面。”
萧一命依言翻转腰牌,只见背面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老鹰,栩栩如生,令他不由得心头一震。两年前,他与与黄老侍郎及钱云大哥共赴夔牛峰时,钱云大哥就给他看过这种类似的腰牌。
“天鹰卫?”萧一命疑声问道。
“不错,南海城天鹰卫,赵峤。”
萧一命暗中松了一口气,上前将腰牌递还给赵峤,赵峤接过腰牌,重新系回腰间,“既然我已表明身法,那兄台是不是也应该说说自己是何人?又为何跪在墓前痛哭?”
“在下萧一命,就是这半勾村人氏。方才多有冒犯,还望赵兄见谅。”萧一命抱拳正色道。
哪知赵峤闻听萧一命自报姓名,面色骤变,惊呼道:“你就是萧一命?!”
萧一命看见赵峤如此大的反应,心中生出一丝疑惑:“我们之前见过?你为何会知道我?”
赵峤连忙摇头,解释道:“我们并未谋面,不过两年前是由我亲自调查的现场,经过死亡人员核对,整个半勾村仅有两位幸存者,你就是其中之一。因此,你这个名字对我而言并不陌生。”
萧一命听闻赵峤提及了两年前,心中涌起一股急切,连忙追问:“赵兄,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谁干的?!”
“你竟然不知道!?”赵峤一脸不可思议。
“这两年我一直隐居深山修行,对外界之事几乎一无所知,直到最近才重返尘世。”
赵峤上下打量了萧一命一眼,见他的确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便详细叙述道:“两年前,也就是七月初三的深夜,半勾村遭遇了歹人,全村人无一幸免,连家禽牲畜都未能逃脱。”说这话时,赵峤语气中充满了沉重。
萧一命闻言,胸中一阵气血翻涌,眼中怒火中烧,拳头死死紧握,声音微微颤抖,“到底是谁干的?!”
赵峤面露惭愧,诚恳地致歉:“萧兄,此事我天鹰卫深感愧疚。两年来,我们虽然一直在全力追查此案,却始终没有找到真凶。对了,既然萧兄你是半勾村的人,有没有什么线索或者怀疑的对象?”
说到此处,萧一命身形一顿,目露思索。片刻后,缓缓说出了两年前山中发生的那件事。
......
等刘照君顺着痕迹,抵达萧一命那座破败的院落时,院内一片宁静,未见丝毫打斗遗痕,这让她心中的重石悄然落地。她随后轻启院门,步入院内,只见萧一命与那位男子正襟危坐于屋檐两侧,谈话声隐约可闻。
“如此看来,萧兄认为此事或与南海城窦家脱不了干系?”那男子若有所思地说道。
“正是,两件事情从时间上来看极为吻合。加之我今日在夔牛峰山脚偶遇了窦家之人,除此之外,我实难想象还有谁能有此动机。”萧一命咬着牙回应道。
察觉刘照君的到来,萧一命连忙招手示意她靠近,并向对方介绍:“赵兄,这位刘照君,亦是此事的当事人之一。”随后,他又转向刘照君,介绍道:“师姐,这位是南海城天鹰卫的赵峤赵兄。”
赵峤礼貌地向刘照君点头致意,随即目光转回萧一命,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萧兄,我信你,想来你不敢随便拿天鹰卫胡说。须知,我若一封书信至凌霄城天鹰卫总衙钱云大人处,一切真伪自会水落石出。”
“赵兄放心,我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丝毫欺瞒!”
赵峤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沉重:“不瞒萧兄,其实此事于我而言,亦是心头难解之结。”他回忆道,“那日我出南海城时,正好巧遇一对刚要回半勾村的父女,顺带着捎了我一程。”
“临别之际,还诚挚地邀请我去家中作客,只是,当时公务缠身,未能成行。”
“唉,这两年来我每每想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