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什么铜镯子?这明明是金镯子。新婚第一日,你怎么能诬陷婆母?”
竹心惊讶地看着乔夫人。
“原以为父亲清廉,母亲赐竹心一对铜镯子,竹心也是欢喜的。不曾想母亲是当金镯子买的,想必母亲是被这店家骗了。”
竹心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匕首,去刮镯子的表面金粉掉了之后露出里面颜色是暗沉的铜来。
竹心还献宝似的让乔夫人看,为乔夫人科普道,“俗语有云,金比铜重。儿媳一上手就发现不对劲了。这么粗的金镯子儿媳有好几只,要比这只重很多。”
乔家的众位亲戚都不知说什么好。
好人家的新妇谁会给公婆敬茶时随身带把匕首啊。当然了,好人家的婆母新婚见面礼也不可能送铜镯子。
乔夫人涨红了脸,“这店家竟然骗我。”
“婆母,这店家是哪一家?媳妇定让他在京城无法立足。”
乔夫人干笑了声。
“得饶人处且饶人,把这镯子退了就好。”
竹心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可是这店家害儿媳没收到婆母的见面礼呀!”
“谁说没有了?”
乔夫人咬着牙,把腕上那只金镶玉的镯子撸了下来。
竹心笑得见眉不见眼,立刻把镯子戴在手上。
“还是母亲心疼我。”
乔夫人的心真的疼了。
敬茶告一段落后,男丁们要去开祠堂。女眷一起去花厅认亲吃茶。
乔子舒本想嘱咐竹心一句,多加小心。想起刚刚的那几回合,又觉得他的嘱咐是多余的。
竹心看乔子舒板着脸踌躇的样子。
“子舒,我给你出一题。刚才那只镯子在不损坏它的情况下,如何证明它不是纯金的。你好好想想,答对有奖。”
乔子舒,“……”
在乔子舒愣神时,竹心已经快步向前。
“娘,等等我。”
竹心走到乔夫人旁边自然地搀着她的胳膊。
乔子舒转头跟乔大人他们往祠堂那边走。
乔子舒看了一眼乔大人,悄声说,“爹,娘的命也是命啊。”
乔大人,“……”
女眷们到了内院的花厅。
落座后竹心坐在了乔夫人的旁边。
小寒碰了一下竹心的胳膊,顺着小寒的视线,竹心发现在她头顶的正上方,屋顶上挂着一张符纸。
竹心,“……”这是要镇压她,还是收了她?
进了花厅后的竹心显得格外温顺,乔夫人说什么是什么,没再忤逆她一句。
乔夫人心想,清风道长果然高明,这五十两银子没白花。
众人都放松下来聊起了家常。
那边有人问乔三夫人,“颖哥还没换学堂吗?”
乔三夫人正为此事发愁呢。
“哎,好的学堂哪有那么容易进?”
乔大人只有一个亲妹妹,而且病逝了。剩下的这些都是堂兄弟,在乔家人父亲那辈就分了家,如今连子女的排行都没有放在一起。只是乔大人官做的大,这些亲戚们才愿意走动的。
不过,乔夫人跟这位乔三夫人关系不错。
“颖哥那么小的年纪就考了秀才,是个读书的料。回头问问我三弟,惠阳书院还收不收学生了。”
乔三夫人听罢,一脸的感激。
“那可多谢大嫂了。”
而乔夫人自觉矜贵,她特别享受这种崇拜和感激。
这时竹心瞪大了眼睛,状似天真。
“颖哥为何不进国子监?是不喜欢吗?”
乔夫人,“……”
她怎么不问问这些当官的为何不当宰相?是不喜欢吗?
乔三夫人尴尬地看着竹心。
“国子监哪是寻常人家能去的?”
竹心嘟囔一嘴,“这有什么?”
乔夫人思索一下,她知道竹心是丫鬟出身能怼满朝文武,仇家众多。
可她到底有多大的面子呢?
想到这里,乔夫人试探地问了一句。
“老大媳妇,国子监的事,你能办吗?”
竹心靠在乔夫人的肩膀上,撒娇道,“母亲让我办我就办。”
乔三夫人听罢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那可是国子监啊。对着乔夫人和竹心千恩万谢。
让乔夫人心里的虚荣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