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自廊柱上拔出匕首,寒光闪处一个“栋”字跳入眼中。
陆绎嘴角微翘,与那把带“梁”字的匕首一模一样,“栋梁”陆绎心中默念,好一个“栋梁”,好一个张千户。
陆绎揣好匕首,门已洞开,张千户边系着衣带边向外走来“何人如此大胆,三番五次叨扰爷的好梦?”声音慵懒傲慢。
陆绎没接话,一掌劈将过去,张千户一转身躲了过去,陆绎不容他得空,又一掌劈来,张千户知道来人功夫了得不敢怠慢,抬臂来搪下身飞起一脚踢向陆绎,陆绎脚踩门框飞身而起,自脖后抓起张千户的衣领,臂下使力将人提起扔了出去,眼见得便要撞到廊柱,屋内慌慌张张跑出一个胡乱穿好衣服的年轻女子。
张千户伸手抱住女子暂缓了冲力顺势转身,两人位置互换同时向后倒去,如此一来女子便先撞到廊柱,便是九死一生,女子见状惊呼“救命”。
陆绎跨步上前,飞脚踩上廊柱左手提起女子的衣领,右腿已奔张千户过来,张千户愣神的功夫脚已到了脖颈,陆绎脚下左右一扫,那张千户飞回屋内,屁股正摔到洞开大门的门槛上,屁股上的肉将他弹起又落下。
再看张千户,脖子肿的与脑袋一般大,屁股硌在门槛上,已爬不起来。陆绎见张千户倒地,提着女子衣领的手轻轻一松,那女子跌坐在地上。
女子爬将起来涕泪交加连连叩首:“谢谢,谢好汉救命之恩!”
陆绎大手一挥表示不必。然后提步上前踢一踢张千户,示意他赶紧离开,张千户未料到这人会轻易放过自己,艰难地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溜了。
见张千户下了楼,陆绎看向尚坐在地上的女子,“起来,你是巧儿?”
那女子站起身点点头。陆绎将粉红色丝帕掏出:“你可知晓这丝帕是何人的?”
唤作巧儿的女子接过丝帕看了看,媚声道:“好汉,这块帕子是彩月妹妹的。”陆绎拿过丝帕边走边道,“没你的事了”,大步向鸨儿的房间走去。
鸨儿听见外面的打斗之声,一直站在门口观望,见这黑衣人甚是了得,连张千户皆不是对手。现下见这人奔自己来,遂满面堆笑:“好汉,有何吩咐。”
“彩月姑娘何在?”陆绎问道。
“好汉啊,这彩月姑娘昨日刚刚“梳笼”,那公子可没说不来呀!您若要“覆账”怎么亦要等上十天半月的。”
陆绎玩味着鸨儿的话,将自己当成了嫖客,真是岂有此理,断言道:“休要乱讲,你只管将彩月姑娘之事速速道来便是。”陆绎刚刚的狠辣手段,现下的喜怒不形于色,恁是阅人无数的鸨儿亦猜不透他作何想法,只得一五一十的道来。
六年前八岁的小女孩洪蔚霞,父母双亡被债主卖至潇湘阁,鸨儿给其改名为彩月,今年到了“开花”的年纪,鸨儿正待给她寻“梳笼”之人时,他失散多年的兄长寻到此处,与鸨儿商定要将妹妹赎身,可是拖了月余亦不见人来。前日,一返京不久的公子严公子“梳笼”了彩月姑娘后,称有要事便匆匆离去。
陆绎心下已然明白大半,让鸨儿问了彩月姑娘兄长的姓名,并将刚刚叙述之事写将下来,按了手印。
陆绎将口供揣好,出得潇湘阁,驾上马车飞奔到北镇抚司。问了狱卒,严风尚未转醒,又遣了人去监视张千户,这才气定神闲的再次来到那个说出半个“魏”字的人所在的刑讯室。
听见脚步声,那人睁开了眼睛,嘴角一抹嘲笑:“陆大人,严公子呢?您不是抓了他吗?人呢? ”
“严公子前日梳笼了彩月姑娘,可知晓?”陆绎简单的一句掷地有声。
“胡说,严公子已经答应我赎出彩月,怎会失信于我。”那人瞪着陆绎。
陆绎一边嘴角微翘:“是吗?你如此相信严公子,了解他几何?你可看仔细了!”陆绎自怀中拿出潇湘阁鸨儿刚写的口供,一狱卒上前接过,展开举到那人面前,那人看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洪蔚青,严风的人在城郊何处隐匿?”陆绎不紧不慢地问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妹妹不会那么可怜,她不会那么可怜的……她刚十四岁,她有婚配的,严公子是知道的,严公子怎么可能梳笼她呢……”
洪蔚青涕泪横流。
“只能怪你所托非人。”陆绎淡淡一句。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洪蔚青怒吼着……
陆绎摇摇头,负手而行又来到小梁子的刑讯室。这小梁子睡得倒是香甜,竟打起了酣。陆绎一脚踢过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