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忙完手中的事情,正在纳闷这姑娘怎么这般安静,是不是睡着了,回眸却见今夏蜷缩着匍匐在床上。
“今夏,怎么了?”陆绎几步来到床边。
“肚子疼……”今夏有气无力地哼道。
“我让岑福请……”
陆绎“郎中”二字尚未出口,今夏一骨碌从床上下来,急忙冲进沐浴间,陆绎跟到门外,“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没事!”今夏在里面答道。
好半天今夏才捂着肚子出来,陆绎扶住她:“坏肚子了?”
“没有,癸水。”
陆绎剑眉微拢,二人成婚以来,今夏癸水时未再腹痛过,今日这是怎么了。
“请郎中来……”
“大人,不用……应是昨日淋雨的时间过长着凉了。”
陆绎将今夏抱到床上,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冰凉冰凉的触感,让他一惊,“怎么这般凉。”
陆绎很诧异一个人的小腹竟能凉成这样,现下不是冬季,回来时又吃了热汤面,如何会这样……
“嗯,所以说着凉了嘛!”今夏深蹙着眉。
陆绎将一双手掌搓热,轻轻覆在今夏的小腹上,冰凉立即传递到他的掌心,而温热却直抵今夏的腹内,四溢的暖让今夏觉得特别舒服,比汤婆子好多了,不但贴合的紧,而且还有力道轻柔的按摩,再加上自然体温的舒适,少顷下坠般的疼痛便减轻不少,只剩丝丝隐隐可以忍受的疼。
“大人,你的手比汤婆子管用。”今夏喃喃地说道。
陆绎轻笑起来:“好些了?”
“嗯……”
陆绎抽出手掌,暖意亦跟着抽了出去,凉气趁机瞬间钻进今夏的小腹。
“大人……”今夏以为陆绎不再给她按摩。
话未说完,却见陆绎在重新搓掌,柔掌再度覆上时暖意又来,轻柔舒缓的按摩,让今夏闭上水眸,渐渐睡着了。
看着睡熟的今夏深蹙的眉渐渐舒展,陆绎悬着的心亦安稳下来,扯过衾被替她盖好,手掌上按摩的动作放得更慢,更轻柔……
想起那次今夏癸水染裙时,他看着她痛苦地捂着小腹,便想替她揉揉,可那时二人尚未成亲,于礼来讲自己有心却不能够……
复想起枫林坳今夏为救自己中蛇毒而浑身发冷,如坠万年冰窟,自己想将她搂在怀中,更是不能……
不管怎样,现下这些他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做了,至少可以减轻一点她的痛……
陆绎心里自责,这都是因为自己,她若不上山、不淋雨,怕是亦不会这般痛,那次也没像这回这样,忽的脑海中闪过第一次两人合作办案时今夏在水中的画面,他那时竟然将今夏丢进了水里,而且也是春天,那时虽说是万不得已,但这冰冷的河水“哎……”长叹一声,只怪自己不懂这些……
今夏小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时见陆绎靠坐在床头看着自己。
“大人!”
“嗯,睡醒了,肚子还痛吗?”
“不痛了,大人按摩的力道刚刚好……”今夏靠在陆绎身上。
“以后……”陆绎想说“少沾冷水”但转念一想,遇到特殊情况,今夏还是会不管不顾,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以后,什么?”
“以后,有我……”
“嗯……哦对了大人,差点忘了正事,”今夏拍着自己的脑门,“那个与红绡厮混的人叫邱玉龙,他有个兄弟是京城的锦衣卫,所以他知晓大人的名字。”
“哦?锦衣卫,我所知晓的锦衣卫中至少千户以上的皆没有姓邱的,而且这次办差,亦是无人了解我的行踪,陆绎若有所思的翘起嘴角,“但问题应该还是出在这个邱玉龙身上……”
“大人,那现在怎么办……”
“那便会会他!”
此时店小二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陆公子,外面有人求见!”
“在下张彦,欲请陆公子一叙。”
今夏看看陆绎,心想,这也忒快了,他怎么找到这儿的?怎么知道我们住这?
其实,张彦早晨下山,临近山脚时亦看见了那匹黑马,便知道陆绎尚未下山,便找了一块山石隐蔽起来,远远地看着,果然看见陆绎今夏一同走来,知道昨夜自己跟丢了今夏,越发觉得这姑娘了得,将来若是能与自己驻守边关,必能为义父重用,且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看他们下山与船上的另三个人会合,他便远远地跟着,不敢太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