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点火,一切便可结束了。
澍王看着天边现出了第一颗星星,甚是得意,暗说:“陆绎啊陆绎,你如何也想不到,今日会栽在我的手里。”
手中的茶盏刚举到唇边,茶水尚未入口,连续几声巨响,房顶被掀起了半边。
澍王大惊,再看院中一片狼藉,“来人,来人!”他连喊了两声,皆没人回应。
“人都哪去了,都给本王出来!”澍王站到院子里大声的喊着。
“澍王,老奴在。”老太监满脸惊慌地颠颠跑来。
“你来有什么用?!”澍王气急败坏地踹向老太监,老太监倒退几步,身子一歪撞在斜下来摇摇欲坠的房梁上,房梁咯吱一声落下,正砸在老太监的头上,登时便一命呜呼了。
“不中用的老东西。”澍王怒骂道。
再说陆绎。白日里陆绎一直坐着不说话,也不吃东西,他不敢想象今夏落到澍王手里会怎样,如果他只是引诱自己出来,那便好说,自己无所畏惧。可是,他若是对今夏用刑……他想起当年严世蕃对今夏用的“爱别离”……不由得心下一紧。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陆绎一刻亦不敢耽误,穿上夜行衣,直奔澍王府,还有数丈远便到澍王府了,几声巨响传来,他顿时一惊,再看澍王府上空烟尘弥漫,火药味充溢了整条街路。
“今夏!”陆绎知道发生了什么,彻底慌了,也彻底疯了。他飞奔着冲进澍王府,只要是拦着他的人,他便手起刀落,砍倒七八个后,来到后花园。
却见后花园的半边已成废墟,澍王呆愣愣地站着,身边几名护卫一直在唤他,陆绎红了眼,举刀便砍,这些个护卫哪里是陆绎的对手,三下两下皆倒在血泊中。
陆绎一把抓住澍王的衣襟,“今夏呢,今夏呢?!”他的吼声唤醒了澍王。
“李子,李子,守山,守山,王林……都给我出来,出来呀!”澍王惊慌的喊着,这些可都是他精心栽培的得力干将,身手亦是个顶个的了得。
“我在问你今夏呢!你在胡喊些什么?”陆绎将绣春刀架在澍王的脖颈上,厉声的质问道。
前院那些女眷,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个个向后院跑,却见澍王被一个杀红了眼睛的黑衣人抵住脖子,吓得又纷纷往回跑。
澍王终于缓过神来,看向陆绎:“你问我,我问谁,是她自己点的火,她怎么找到捻子的,你的好夫人炸死了我所有得力的护卫……毁了我的王府!不过,想必你那贤良可爱的夫人是怕连累你宁可与我的王府同归于尽吧,哈哈哈哈……”
澍王有些痴疯,涕泪交加地吼着,陆绎闻言突然没了力气,松开澍王,瘫坐在地上,眼睛空洞洞地,没有一滴泪……
良久,陆绎站起身,用绣春刀指着澍王:“你起来,跟我挖……”忽地又将声音拔高,“挖,起来挖!活我要见人,死我要见……”他说不下去了,泪水恣意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