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夏颤声唤道,“那时大人都自身难保了,竟还想着这些……”眼中不由得泛起了泪光。
陆绎揉着她手上的薄茧:“地契在岑福手里,那时他也不敢拿出来……我交代过他,一切结束后……再给你……”
今夏红了眼眶,立即捂住陆绎的嘴,她知道他说的一切结束是什么意思……
“大人,果真那样我要这地又有何用,定是随大人……”
“去了”尚未出口,陆绎的唇也堵住了她的口……陆绎当然知道今夏要说什么……
“往后夫人莫要再有这样的想法,”陆绎揉揉她的小脸,“如今来这里心境已是不同。”
“那我们以后每年都来可好!”今夏的水眸含情地看着陆绎。
“好,携孩儿一起。”陆绎含笑道。
二人正说着话,刚刚穿过的灶间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吴嫂的声音传来:“公子,给您送些茶水、桑葚可好?”
“嗯,端过来吧!”陆绎答道。
吴嫂开门来到后院,将托盘放在院子的石矶上。
“公子,少夫人,这乡间瓦舍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图一个新鲜,这桑葚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酸甜可口,少夫人可以尝尝。”
“谢谢吴嫂!”今夏笑答道。
“少夫人客气了,您若喜欢,明日再给您带些回去。”
今夏含着果子笑意甚浓,陆绎看着她欢喜的紧,像个孩童般惹人喜爱。
吴嫂笑盈盈地返回了前院。
今夏连日的不喜食物,倒是这桑葚吃了小半盘。看着她手指和舌头皆被染黑,陆绎笑着去拿帕子给她擦手,又端来茶让她漱口。
晚饭皆是吴嫂做的农家饭,既没有陆府餐食的精致,亦没有“杨记食府”佳肴的醇香,但贵在可口,今夏吃得不多,但好在没有吐掉。
乡间的夜晚,万籁俱寂。今夏窝在陆绎的怀中,柔声道:“大人,等我们老了,便来这里生活可好?”
“夫人喜欢,为夫自然愿意陪夫人来。”
“那我从现在便要开始学做饭,不然大人恐怕要挨饿了。”今夏咯咯地笑出了声。
“是要挨饿,上顿猪油滚萝卜,下顿萝卜滚猪油……”
陆绎的话刚说完,今夏便开始干呕,陆绎边拍着她背边道:“我只说一个猪油……
“呕,呕……”今夏的干呕又来一波,陆绎只得闭嘴,忙照顾今夏,看着她喝了安胎药之后,小心地哄着怀中的姑娘入睡,他真切地感受到乡间夜的寂静和刚刚今夏话中的意味。
翌日,用过早膳,陆绎本想带今夏到那片从前练射箭的树林走走,可见她慵懒地靠在床头,似睡非睡地眯着眼,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京的路上,今夏也一直在睡,仿佛要把这几年落下的觉都补回来。陆绎也不打扰她,静静地抱着她,专注地看着她由于孕吐而略显苍白的小脸,心中又爱又怜又疼又喜。
今夏还未睡醒,陆绎尚未看过,便已经到了陆府门口。
陆绎轻声唤醒今夏,刚将今夏抱下马车,便见一道轻盈的身影,从府门内跑过来,在陆绎身前站定,娇俏地说道:“多谢陆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周若欣有礼了。”
陆绎认出是昨日城外所救女子,暗忖:“她怎知我是何人,且又如何找到了府上。”不禁剑眉微拢:“姑娘,昨日已然说过,不必言谢!”
“陆大人心胸宽广,高风亮节,让人佩服。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愿……”
“不必了,”陆绎立即阻止道,“姑娘,请回吧!”
“大人,您怎能如此,您既已救了若欣,为何不让若欣将话说完。”自称周若欣的女子泫然若泣。
“大人,听听周姑娘怎说。”今夏轻轻拽了一下陆绎。
“还是夫人最懂姑娘家的心思,”周若欣拿出帕子轻擦一下眼角,“昨日大人救了若欣,若欣敬大人是个英雄,无以为报,愿做牛做马伺候大人,便是为妾也在所不惜,或者只是个丫鬟也愿伺候在大人身侧。”
陆绎强压着怒气,冷冷,道:“陆某还是那句话,姑娘请回吧!”
“陆大人,昨日您脚踢若欣后腰,又手拉若欣胳膊,也算是有肌肤之亲,怎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周若欣又落下泪滴。
“岑福!”陆绎已经怒不可遏,怒吼一声。
原来,这周若欣不知怎的找来陆府,忠伯撵她不走,便唤来了岑福,此时岑福就在府门内,听得陆绎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