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主卧,烛灯摇曳。陆绎洗去一身的脂粉味,坐到床头将一杯蜜水递与今夏。
“谢谢大人”今夏接过杯子,“大人今日可有收获?”
“有啊!你呢?”陆绎笑看着她。
“我先问大人的?”今夏靠在陆绎的身侧,声音有些慵懒,“大人还未回答,便来问我,莫不是又是什么机密!”
“确是机密!”
“哼……”
“不过关于周子博的可以告诉你,这案子夫人亦有参与,”陆绎揉捏着她的小手,“鞑靼找他,是因为他能背下来鞑靼的防御图。”
“哦!周子博这般厉害,”今夏转转水眸,“那他活不成了,即使皇上不杀他,鞑靼也不会放过他。”
“嗯,”陆绎问道,“该你说了。”
“等等……大人,”今夏坐直身子,“鞑靼如何杀周子博?难不成他们要劫狱,或者买通诏狱里的人,或者……”
今夏想说“或者对付大人”停顿一下,转为,“大人,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夫人放心便是!”陆绎将她拉入怀中,“说说你的收获吧!”
“我的收获也是关于周子博,他早年养过外室,生下过女儿,后来被周夫人发现,将那外室母女赶出了京城。”今夏喝着蜜水,悠悠道来。
陆绎星眸一闪,重复道:“那外室母女……”
“大人!”今夏在陆绎怀里一下绷紧了身子,“大人可是也想到了她?”
“嗯,我一直觉得周若欣出现的突兀,跟哪条线索都衔接不上,她若是周子博的女儿,便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找大人,是为救人还是为报仇。”今夏瞪大水眸。
“都有可能!”陆绎答道。
翌日,陆绎将周子博外室的情况又调查了一番,未有更多讯息,只知那外室姓王,刚生下女儿不久,便被周夫人赶出京城,至于去向无人知晓。
陆绎决定去审周子博,起身前往诏狱,却见岑福匆匆跑来,低声道:“大人,周子博的饭食中有人下毒。”
陆绎剑眉微拢:“他吃下了?”
“没有,我巡视时察觉异样,送饭的人和饭食现在刑讯室。”
“走!”
二人来到刑讯室,陆绎看看送饭的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后生,见陆绎进来,慌忙跪地:“大人饶命,小的一时贪财,但真不知那个鸡腿有毒啊!”
“谁给的鸡腿。”陆绎面无表情地道。
“一个瘦高个,他说是周大人的朋友,让小的关照关照,便给了小的两个鸡腿。可是大人,小的真不知道那两个鸡腿有毒啊!若是知道,打死小的也不敢给他吃啊大人!大人明察……”
“岑福,先给他带下去,关起来。”
“大人,饶命啊!”
“带周子博!”陆绎沉声吩咐道。
不多时,周子博被带到刑讯室。陆绎看着他,他也看着陆绎,冷冽的眼神喷射着愤怒的火焰:“陆绎小儿,你有何资格审我,我只等皇上的谕旨,是打是杀,皆无怨言。”
陆绎勾起唇角:“周大人,我是怕你未等到皇上谕旨,你便一命呜呼了。”
“那也是我的命,与你无关。”周子博依旧怒目圆睁。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陆绎摆弄起手中的匕首,“听说你能背下鞑靼的防御图,你若是能将鞑靼的防御图画出来,皇上或许可以免你一死。”
周子博心下一惊,暗道:他怎知我会背鞑靼的防御图,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早忘了。”
“忘了?今日的午饭忘没忘?”陆绎说着,拿起案上的饭,拿着银针在饭中一插,再拔出来,递到周子博的面前,“知道为什么忘了给你午饭吧!”
黑色的银针在周子博眼前晃动着:“这是鞑靼给你送的大礼。”
周子博闭上眼睛,不再看陆绎,他又闻到了青草的香味,闻到羊奶的膻味,闻到额吉给他做的炒米,闻到阿布死在大明的战场上的血腥味。这些都太遥远了,他快记不得了,那时他才七岁。
他来到大明,学习大明文化,他隐忍多年,他终于等来了机会,严党倒了,陆廷死了,陆绎押进了诏狱,他成了锦衣卫佥事,他找到了有力的支持者——澍王,他与儿时的鞑靼联系上,他谋划了三年,很快他便可以让鞑靼的大军杀进京城,他即将大功告成。
可是,这个该死的陆绎竟被放出来了,出来不到三个月便去调查湖广,便将我三年来所有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