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一早,今夏刚一进六扇门,便见悦来客栈的伙计来报官,称住在客栈里的一位姑娘昨晚被害身亡。今夏心底一沉,已猜出七八分来。
见杨岳带人去了现场,甚是着急,但也无他法,只能干瞪着眼,暗叹一声,平复情绪,乖乖坐在厅堂里整理卷宗。
杨岳去得也快,不到一个时辰便回来,被害姑娘叫周若欣,果然如今夏所想,是被“鹰嘴镖”打中后脑身亡的。杨岳在客栈还见到了翟兰叶,她本欲今日带周若欣离京,昨日与上官曦道别,酒喝得晚些,回到客栈以为周若欣已睡下便未叫她,未料想却是被害。
杨岳在扬州见过“鹰嘴镖”,知道这个案子涉及到鞑靼,不在六扇门的权限内,便写好卷宗,直接将案子移交到北镇抚司。
陆绎刚刚审完恩和,看到案上六扇门送来的卷宗,写下一张字条给岑福,吩咐道:“这是恩和提供的讯息,将这人带来。”
傍晚下衙前,出外办差的捕快陆续回到六扇门,又聚在厅堂檐下喝着口粮茶七嘴八舌地侃起来。
“诶,还是锦衣卫厉害,今日中午便将杀周姑娘的鞑靼抓住了。”
“是吗?这般快。”
“现在坊间都说还是锦衣卫陆大人棋高一招,当日放了周姑娘,就是为钓这条大鱼。”
“就是今日抓的鞑靼呀!”
“嗯,听说这个是幕后的一直未露面。”
“这回服了人家陆大人了吧,当时还说人家要留下做妾,也不怕袁捕头踢你……”
“好像就我说,你没说似的。”
“哎哎哎,你们说了,我可没说。我就发现这几年袁捕头是愈来愈好看了,你们日日看她穿着差服,其实她穿女儿衣才更漂亮呢?”
“好像你看过人家穿女儿衣似的。”
“你们几个后来的当然没看过,我和杨捕头,还有大张,小姜全见过,尤其是袁捕头大婚那日,那是真好看。”
“怪不得陆大人喜欢得紧呢!”
“所以,你们一个两个的说什么纳妾之类的歇歇吧!”
今夏在厅堂里听得聒噪,走出来道:“各位兄弟,若是太闲了,明日下衙前半个时辰武力训练。”
“袁捕头,你怎不厅堂里面待着,这外面大日头晒着,多热啊!”
“你们说的这般精彩,我不听着不是可惜了?”
“袁捕头我去写卷宗了。”
“我也去。”
“我得喝点水。”
“等等我……”
一个个全都溜走了。
今夏叉着腰笑笑,这帮小衙役有时还是蛮可爱的。
今夏写了一天卷宗,觉得比在外面巡街累多了,腰酸背痛,外加手腕子疼,心道,这大人时不时一坐一天写卷宗、审卷宗是怎么过来的。
晚上陆绎来接她,马车一摇晃,不一会儿今夏便靠着陆绎睡着了。陆绎看着今夏的睡颜,知她是累了,而且这两日她终是心底里打着结,自己也不便与她说,好在结束得还算快。
到得陆府,今夏还没醒,陆绎也没叫她,轻轻抱起她直接去了卧房。忠伯在门口看得清楚,不待陆绎吩咐,直接命人将晚膳送去了主卧外间。
陆绎看着她这一身官服怕她睡得不舒服,便唤来小秀小甄找来常衣,二人刚欲给今夏更衣,陆绎怕她们弄醒今夏,便摆手让她们退下。
今夏这一觉一直睡到戌时才转醒,睁开水眸,见陆绎坐在床边看着她,哼唧一声道:“大人,什么时辰了。”
“戌时刚过,睡饱了吗?”陆绎的声音轻轻地。
“嗯,我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今夏说着坐起来,一低头发现差服已经换了,回眸看向陆绎,“大人,你帮我换的。”
“除了我,还能有谁?”
“哦~只是这换差服,我都没醒啊!”今夏晃晃头,“我以前睡得没这么沉啊!”
“明日去问问姨,再给你诊诊脉!”陆绎站起身,“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想吃,”今夏又躺倒床上,“我就想躺着。”
“好,我拿进来,你躺着,我喂你吃。”
陆绎转身将晚膳端进卧室,今夏懒懒地半靠在床头,陆绎喂她吃了一碗粥并一个小包子,再要喂她,今夏说什么也不吃了。
等到陆绎吃完饭,今夏来了精神:“原来大人那日放了周姑娘,是为了钓大鱼呀!”
陆绎看着她笑笑:“夫人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