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知道今夏是故意而为,不由得颔首偷笑,抬眼见她正得意的颠着手铳朝他促狭一笑,然后大步走到陈丹凤、刘墨萍跟前:“夫君不是吩咐二位姑娘不要在陆府随意走动吗?我亦说过这陆府刀枪无眼……看看,这不是就惊到姑娘们了!”
陈丹凤急忙强做淡定地站起,整理好衣裙,福了一礼:“夫人所言不假,但我二人既到得陆府,也得慢慢适应呀!”
言罢欲伸手拉起刘墨萍,却见刘墨萍趴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脑门上皆是豆大的汗珠。
陆绎负手走过去冷色道:“你二人因何事惊扰我夫人练武。”
刘墨萍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陈丹凤俯下身子道:“萍姐姐……你怎么了!又瞧见她身下的血:“你受伤了?”
陆绎与今夏循声看去,刘墨萍的裙子上猩红的一片,今夏吩咐人去请大夫,又唤来小秀与李婶将刘墨萍搀扶回偏院。
两姑娘走后,陆绎看向今夏,今夏狐疑道:“我也只是吓吓她们,又没打到她,哪来的那般多血。”
陆绎当然知道他的今夏并未碰到二人分毫,“夫人莫慌,且安心等大夫看过再说。”陆绎拉起今夏的手答道,“走吧夫人,该用早膳了。”
两人的早膳刚用到一半,陆绎便看见忠伯的身影在饭厅外一晃而过,“忠伯,进来说吧!”
“不急,待公子用过饭再说不迟。”
“无妨,进来说吧!”
忠伯只好应声进了饭厅,低声道:“公子,大夫说刘姑娘是小产。”
“小产?”今夏瞪大水眸看向忠伯,又回眸看向陆绎。
陆绎倒是一脸淡然,随后冷冷一哼:“正愁没有借口,这下正好。
忠伯刚刚退下,岑福又匆匆赶来,“已经拿到偷运汉白玉和金丝楠的口供,只等大人下令搜查陈刘二府。”
陆绎剑眉一展,心下甚悦,饭也不吃了,与岑福去北镇抚司拟定搜查令,走到府门时,看着偏院的方向与岑福对了个眼色,岑福立下了然,带人将陈丹凤一同押入诏狱。
陈府搜查的顺利自是不必说,搜查刘府时,陆绎与岑福将刘墨萍一同带到了刘府。
刘一正听闻陆绎来了,急忙到前厅施礼:“陆大人,岑大人。”
陆绎瞄了一眼刘一正,岑福将搜查令展在他眼前,结果自是不必说,他们想要的证据皆在,还意外搜到了刘墨萍与驸马私下苟且的证据。
陆绎轻蔑一笑负手而出,刘一正瘫坐在地上言语不得,待到回过神来时已然在诏狱里。
陆绎正愁怎么开口直指驸马,这下有了实打实的证据,也能给公主一个交代。去公主府自然是只有陆绎和岑福,他们回府换了常服,拿着大夫的供词和刘梁二人苟且的证据悄声来到公主府。
公主与驸马接到官家的通报直奔前厅而来。见过礼后,陆绎将供词与苟且书信拍在驸马面前。
“驸马爷,令妹不守妇道,到我陆府不足两日便小产,这又如何解释?”陆绎看着梁子明,面无表情道。
“听说她是被尊夫人的手铳吓得跌坐地下流产……”驸马还不甘的想要辩驳。
“令妹是自己走入练武场的,又岂能怪罪他人!”陆绎怒目厉声打断了他的说辞。
陆绎手肘搭在椅边又不屑地冷言道:“再则,也无人知晓她进府前便已有身孕,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陆绎此番言论已是给足驸马的面子,他们二人苟且之事在场的人皆心知肚明。
陆绎心下暗忖,还不是你自己做的好事,若不是这一跌露了馅儿,我这黑锅却是背个结实。
驸马哑口无言,只得跪求陆绎从轻发落。
陆绎轻蔑一笑:“家事自有公主发落,国事自有圣上裁决,岂是陆某说了算的?”遂起身颔首与公主施礼负手而去,驸马也顿时呆愣瘫坐。
其实,就是陆绎说了算,当然,陆绎用不着亲自动手……
长公主明白,陆绎未带其他人来公主府已然是保全了她的颜面与身家,他递给皇上的奏疏皇上看了也只会降罪于驸马一人,现下这般收场于她于陆绎都是最好的结果。驸马心中这个气恼,既气刘墨萍有了身孕不自知,又恼自己无能为力保护心爱的女人。
一切安排妥当,陆绎心情大好,回陆府与今夏一起包了几个七扭八歪的粽子,晚上岑福一家、杨岳一家以及袁母林菱丐叔都聚在杨记食府过节。
陆绎长舒了一口气,这桩涉及到自己与今夏的案子,终于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