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进城的陆绎等人正于官道上前行,忽地听到右侧林中传来轻微异动,陆绎细细探听似是打斗声,但声音仿佛不在近前。陆绎忽地剑眉微蹙紧了紧缰绳,虽无有近身危险但还是不敢松懈;岑福亦有所察觉,立即回过身打了个手势,示意位于队列中间护在皇上轿撵前的安勇廖辉提高警惕,车马后方的锦衣卫们见状也将皇帝的轿撵围得紧了些。
皇上察觉轿撵旁马蹄声近了,忍不住掀开轿帘向外观瞧:“何事如此紧张啊?”
安勇侧过头看着四下观瞧的皇上,将马微退两步来至轿侧低声道:“回皇上,陆大人发觉林中似有异动,您此时露头恐怕不妥~”
皇上看了一眼安勇,放下轿帘;又向另一侧的轿窗探头,一掀帘便看见打马在侧的廖辉,廖辉亦回道:“您暂时还是坐于轿中比较安全~”
皇上撅着嘴甩下轿帘,他虽知锦衣卫说的对,但自己也着实好奇,可又怕若真是对自己不利的人安排的行刺,那自己……思及至此,皇上不得不忍住好奇心乖乖坐好。
待又行了数十丈后,那刀剑之声越发清晰。陆绎心想:既然在林中搏斗那定不是行刺圣驾之人,且这附近无匪无患更无住户,那又是何人在林中?此处离京城已不到半个时辰的脚程,陆绎转念一想,莫非是今夏出城办案遇到难缠的歹人被困住难以脱身,若真是如此,他怎能就此放任不管……陆绎越想越紧张,当即思虑后便调转马头向皇上请命让安勇和一队锦衣卫随自己前去林中探看,由岑福和廖辉携其余锦衣卫先护送皇上回宫,皇上自然是信得过陆绎,遂准其请。
陆绎与安勇等人打马循声行至林中,二人听声辨位不一会儿便看到有人围战。只见那被围困之人已体力不支处于下风但仍拼死顽抗,陆绎此时顾不得许多,飞身下马提刀跨步上前。正这时,距陆绎还有两丈步的一蒙面之士正欲从背后刺向那被围困的男子,陆绎反手握住刀鞘猛地向前一递,绣春刀随之划出,刀柄敲在那人的手背上打落其剑,于此同时陆绎已然跨步上前一个飞腿落在其侧腰将其踹倒在地,陆绎顺势接住绣春刀扬手一挥,那差点被偷袭的男子见蒙面男摔在身侧,诧异地一回头,陆绎和他对上面,二人都不由得惊住。
“陆绎?!”
“谢少帮主?!”
二人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
“陆大人小心!”只听这时安勇大喊一声,上前挑掉即将落在陆绎后肩的剑,与那人战于一旁,锦衣卫们也随之下马应战。陆绎和谢霄皆回过神来,二人来不及多说便继续与那些蒙面人缠斗。
这伙蒙面人功夫不差,似是专门训练过,但与陆绎交手还是略逊一筹,不消一刻钟便被锦衣卫纷纷压制。陆绎见只有谢霄的队伍没有六扇门的人,也长舒一口气放心下来,却也纳闷为何谢霄会在此被追杀,且这些人个个下手极其狠辣,都是直逼要害下死手,眼见谢霄已多处受伤支撑不住靠坐在树旁,陆绎急忙上前扶住:“怎么样?有没有伤到要害?”
谢霄被陆绎搀着慢慢滑坐在树旁,忍着疼痛强挤出笑意:“多亏你,否则我可能真的难以应付……”言语间他的手不自觉地捂住还在淌血的腰腹,“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谢霄话未说完,已然晕厥过去,其实他也是强撑着,幸得被陆绎他们救下,现下虽松了一口气,伤势使然却也是强撑不住了。
陆绎见状赶紧拿出金疮药唤两名锦衣卫替他上好先简单包扎一下,看着他一身的伤势不由得又蹙了蹙眉,上完药又吩咐那两人将他扶上自己的马,转身看向安勇,安勇皱着眉头走向陆绎低声道:“大人,他们……”
陆绎看向那伙人,又看看趴在马背上的谢霄,对安勇轻声道:“先回京。”
安勇点头,锦衣卫得令刚欲将这群蒙面人押解回京,却见他们忽地不约而同的缴械。安勇察觉不对忙吼一声:“不好!”
锦衣卫们当即也明白他们要干嘛,急忙将其摁住,扯下他们的面巾捏住其下巴欲制止他们吞下牙间藏的毒药,却还是晚了一步,这些人已然口吐白沫闭了眼,锦衣卫们纷纷二指搭上颈间脉搏,向安勇摇了摇头示意已都没了气息。
“大人,想必是死士。”安勇上前查看后道。
陆绎微蹙剑眉,私豢死士可不是一般人敢的,他们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
“大人……”
陆绎闻声一惊,这熟悉的声音,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夫人,他负手回身,见今夏正挥着手向他奔来。
“大人~”今夏笑盈盈的跑到陆绎面前,陆绎又欢喜又疑惑,“夫人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