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芸被小孟安全接到了善医堂,虽然小孟没多说什么,不过她心里已经大致有了谱,知道定是谢霄有了下落;既然接自己至此,想必是谢霄已然负伤……
约摸有半个时辰,今夏等人已然带着谢霄赶回,善医堂这个时辰正忙,林菱抽不开身,丐叔刚好送一位老婆婆取了药出门,今夏一眼就瞧见丐叔:“叔!”
丐叔闻声一回头:“丫头?!这时辰你怎么……”尚未言罢打眼便瞧见她们搀着一人,即刻迎上前去,却见这小生面熟的很,来至面前撩起鬓发眨巴眨巴眼睛一瞧认出原来是谢霄,忽地反应过来里面那位来此不是安胎是等人,便调笑道:“原来是正主到了……不过这小子怎么把自己造成这德行了?!”丐叔忙接过扶着往里走。
“叔~您还是先保他命要紧~”今夏心里叹着丐叔还是那么爱调侃,紧随其脚步踏进堂内。
“放心,有叔在!”丐叔边说边向后院引着。
冯芸在后院石桌旁坐着,听到动静回身观瞧,见到被搀着的谢霄时不由得心里一颤,她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竟伤的如此严重,一眼望去衣服上都是血迹,不知他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小孟见今夏她们回来,便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与今夏请示过便回六扇门交差,今夏也交代他将今日城外所得线索梳理进他们之前看过的相关卷宗以便日后探案。
冯芸扶着腰,怀着忐忑的心情一步步走进房间,屋内丐叔取剪刀欲剪开谢霄那与血肉粘连的衣衫,不自觉地言语道:“你说说这小子,逞什么能,你看看这一身的伤……”
丐叔一抬头发现身侧不是今夏而是已经红了眼眶的冯芸,顿时收了声,他当然知道这种话越说冯芸越发难受,于是默默忙活着手上的活,小心地用剪刀将谢霄的衣服剪开,新伤复旧伤,简直没法看,他担心冯芸的情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呃,我说芸丫头,你还是不要看了,免得更难受,还是到那边坐等吧,你这还有着身子呢……”
今夏端着一盆清水进来放至桌案,“芸妹妹……”
见冯芸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丐叔也给今夏使眼色,今夏当下读懂丐叔的意思,随后走至冯芸身边扶住她轻声道:“放心,谢霄惜命地很,他还等着见你跟尚未出世的孩儿……”
冯芸的心一颤,她突然觉得孩儿踢了踢自己的肚子,仿佛给着回应。冯芸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又回眸望着今夏,今夏如今已是为人妻为人母,自然晓得什么能击中她的心巴,遂回过笑意轻言道:“来,我扶你去坐下,这边交给叔就好~”边说边扶着她向门口茶桌旁走去。
冯芸跟着今夏到屏风后的桌旁就坐,她本觉得自己向来不是一个脆弱的女子,这么多年来她经历过很多打打杀杀也从未感到过害怕,可不知为何现在的她害怕极了,她怕谢霄有事,怕孩儿还未降生就失去父亲……她紧紧握住今夏的手,今夏看出她的不安,她最是懂得再坚强的女子也有心里最柔软的一面,于是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不断安慰着,她理解冯芸的感受,她和陆绎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了……
接近黄昏,林菱也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正记录着次日要准备的药,上官曦拎着食盒跨入门内,“林大夫,打扰了!”
林菱闻声抬头放下手中的笔含笑回道:“快请进,怎会打扰,是来看谢少帮主的吧。”
“有劳前辈搭救师弟,特意做了些饭菜送来,虽说比不上家夫的手艺……”上官曦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望前辈莫要嫌弃才好。”
“如此说便见外了,”林菱笑着接过食盒,“一进门便闻道香味儿了,是润饼吧!”
“嗯,”上官曦将食盒打开,确是润饼。
“有心了,”林菱有些许宽慰,她也很久没吃过了,上一次令她记忆最深的润饼还是杨岳在枫林坳为感谢她特意做的,只可惜没来得及吃上几口便被迫因打斗离开了。
“随我先去后面吧,想来你也牵挂着。”林菱回过神来将食盒盖上道。
“那我帮您将饭菜带过去,大家一定也饿了。”上官曦回道。
“好,”林菱走至门口落了门栓便引着上官曦前往后院。
屋内丐叔已然帮谢霄清理好伤口换好药,不过谢霄依旧不得转醒,还有些高烧不退,冯芸坐在床边替他一遍遍地更换着毛巾。
而丐叔此刻正于楼上哄着孩儿,自孩儿降生至今,他从未让林菱因孩儿的事分过心,因为一切有他在,她便可以自由地做她想做的事,如今看到谢霄一家的情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