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太的话让所有人都噎在了原地。
好死不如赖活着。
杜凡好歹没被山上的野兽吃了去，就已经是万幸之事。
可到了杜老太这里，竟然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不是在诅咒自家儿子吗？
林威鸣让杜凡媳妇儿取了绳子过来，给杜凡的伤口包扎止血。
杜凡媳妇抱着儿子颤颤巍巍，没个主意，听了话倒是连忙找了绳子，又端了烧开的热水喂给杜凡喝。
“唔……”杜凡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就听见他娘那死命的哀嚎声。
“儿啊，我苦命的儿啊！怎么别人上山就能打到那么大只的兔子？你上山就断了自己的腿？这总不可能是我们家倒霉吧。”
林威鸣一口老血在胸口差点喷涌而出。
要不是看在杜凡的面子上，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杜老太给气死。
这杜老太话里话外的意思倒像是在指责是他害了杜凡似的！
这还得亏他们不知道，自家挽挽上山捡到的，可不只是一只兔子，还有那么大个的人参呢！
“娘，你别说了，这只是我不小心摔的……还是多亏了各位乡亲，才能保住这条命，您就别瞎说了。”杜凡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可听见他娘的话就更加羞愧难当了。
是他看家里太穷都揭不开锅，才厚着脸皮去找林威鸣。
要不是林哥人好，别人哪里肯把打到猎物的地方告诉他？
“我哪瞎说了？你这条腿现在摔成这样子，咱们家连下锅的米都没了，别说老婆子我怎么活？就是我孙子可咋办啊！”杜老娘又哭天抹泪起来。
刚才过来帮忙的众人，此刻都有点想要拔腿就跑。
不为别的，他们都怕杜老太碰瓷非要赖上自己。
“是我自己看见那边有只黄羊，一时没注意才摔了下去，真怪不得别人……娘，您就别再说话了！”杜凡眼神严厉的去瞪他娘。
“……”杜老太这才不情不愿地收了声，帮着媳妇给儿子喂水。
村里人见他们家这边情况稳定，也都赶紧告辞，不敢多留。
林威鸣也准备跟着其他人一块走，杜凡却抬头喊了他一声。
“林哥。”
“……”林威鸣无奈的挠了挠头，也只能回过头来问道：“老弟，你有啥事？要不先养好身体再说？”
“没，就是……帮我谢谢你闺女一声，要是我今天肯听了她一句劝就好了。”杜凡又叹了口气。
“没事没事，我闺女啊就是聪明，比我家几个儿子都聪明的呢。”林威鸣高高兴兴的走了。
杜老太刚才没敢开口，这会儿立刻追问：“儿子，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林家的闺女可不就是前几天才被柳君澜捡回来的那个小赔钱货吗？
“娘，我有些累了，让我先休息一下吧。”杜凡实在不想和他老娘多说什么，同时也因为失血过多，实在疲累。
但杜老太却不依不饶：“是不是他们家做了啥事骗了你？我就猜出来了！怎么他们到山上就一点事没有？偏偏到你上山的时候，就把腿给摔成这个样子！”
“都跟你说了，没这回事儿！”杜凡无奈解释道：“我去问林哥的时候，正好碰见他家闺女，她那时候便已经告诉我，说我倒霉，上山会有危险。可我自己不信，才遇见了这事儿……您就别找人胡说八道了。”
“可你……”杜老太还想张口，可看见杜凡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不听的样子，她也就只能拿着碗出去找儿媳妇。
杜凡儿媳妇正在厨房把剩下的野菜粥又加了水热一遍，肚子咕噜作响。
五岁大的儿子正啃着手指，眼巴巴的看着那一小锅野菜粥。
“那小丫头片子能知道个啥？恐怕就是她个乌鸦嘴，瞎说话才诅咒了我儿！路边上捡了死丫头，那有啥好的，赔钱货肯定赔死她柳君澜！且早晚等着吧。”杜老太咬牙切齿的骂道。
骂完看见儿媳妇瑟缩在灶台边的样子，杜老太又高声起来：“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弄这么久才弄这么点野菜粥？你是想饿死我还是想饿死我儿子？她现在受了伤，没点吃的补补身体，啥时候才能好起来？”
杜凡媳妇哪敢说话，一个劲只低着头。
就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家里没粮食，她也变不出吃的来。
就是锅里的这点野菜，还是她带着儿子一块去捡回来的。
……
林威鸣回到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