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底下的小弟们立刻绞尽脑汁。
很快就有个人想起来,这不就是去年抓了土匪的那个村里人?
“张哥!这人去年来过咱们县城啊!”那人赶紧对着张向阳喊道。
“傻啊你?”张向阳眉头一皱,没好气的说道:“咱们县城每年来那么多人?我哪知道谁是谁?”
“哎呀,就是去年闹土匪的时候,那个村里一次性抓了二三十个土匪过来的人,这人好像就是那时候的头头!”那人又赶紧补充道。
众人:哦~
这么一说,这群衙役们一下子全部都恍然大悟。
那时候因为土匪的缘故,死了不少人,城里头有城墙,土匪们不敢轻易进来。
但是村里面可就遭殃了,当时好多村民都惨遭毒手了。
照理来说,村里死了人是常事,但一下子死了那么多,况且他们虽然穷,但是多少也有些沾亲带故的有钱亲戚。
更重要的是城里的那些大户们,不少田地和佣农都还在乡下,大户们在田里还没收回来的粮食全被那些土匪给糟蹋了。
县令大人不得已要派人上山剿匪,他们这些衙役往山上跑了好几趟,但因为怕死,他们也不敢深入,所以一个土匪没抓到。
没想到有个村子十分勇猛,不仅护住了自家村里的庄稼,还带了一大堆土匪过来换银子!
县令大人当时就起了招揽的心思,但没想到那小子不识抬举,居然拒绝了县令大人的拉拢。
张向阳对此自然是高兴的。
因为没有人和他竞争,他就依然能够坐稳这群衙役的头头的位置!
但是高兴可不意味着他要放过林威鸣。
这小子竟然敢来县城做生意了?
若是再让县令大人给遇见了,再想提拔他可怎么办?
这小子之前不愿意跟着县令大人办事,如今可不一定!
他一定得把这人从县里赶出去,就一辈子待在乡下种地不好吗?
张向阳脑子里的想法百转千回,他眼睛里一丝冷厉的光芒闪过,已经想好了借口。
“原来去年就是你小子得罪了我们县令大人?今年还敢来县里头,可真是胆子够大,没把我们县令大人放在眼里啊!”张向阳大声的说道,以确保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清楚的听见。
排队的,看热闹的众人脸色都有些变了。
张向阳刚才就发现这林记食肆老板的人缘不错,短短几个月就有这么多街坊邻居为他说话。
但是只要让大家都知道这小子之前是得罪过县令的人,为了自保,就没几个人有胆子在帮着他说话了。
毕竟在县城里待久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县令梁大人可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人,谁要是敢得罪了他,被穿小鞋那都是常有的事。
张向阳打着为县令大人报仇的旗号,一方面能够赶走林威鸣,另一方面说不定还能够讨好梁大人。
实在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张向阳在心里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得意,他一抬手就招呼着身后几个早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兄弟:“兄弟们给我上,这人看不起咱们梁大人!梁大人可是咱们的父母官,咱们兄弟们可不能坐视不理!”
这些人本来就气愤林威鸣没有给他们白嫖,现在听见了张向阳的话,立刻高兴地冲了过去。
一脚就踹在了林威鸣他们用来烤苕皮的烤炉上面。
林威鸣见他们竟然敢直接上手,也是脸色一变,迅速躲避。
烤炉上面的木炭和碳灰全都飞扬了起来,把整个店铺弄得乌烟瘴气。
他们还不肯放过,把旁边没有烤好的原材料也就全都推在地上,直接用脚去踩。
“哼哼!这些人在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不是不给我们吃吗?现在大家都别吃了!”
“别动我们家粮食,大坏蛋,不准动我们家的粮食!”林子寒气的跳脚:“这些粮食都是辛苦种出来的,粒粒皆辛苦!你们凭什么这么糟蹋我们家的粮食,你们是坏人,你们是一群坏人。”
林子寒都快被气的哭出来了。
“娘,你先带着两个孩子先走。”林威鸣担心他们会祸及到两个孩子,赶紧先推开了旁边的一个衙役,让柳君澜先出去。
柳君澜有点后悔自己把菜刀又带回了家,现在就是想找一个趁手的工具都不行。
又看着林挽月和林子寒都还在外面,他一咬牙,先冲了出去把两个孩子抱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