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把梁鑫吓得冷汗直冒,以为亓斯尘是要改变主意收拾自己。
“您、您说……”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偷窥见亓斯尘的脸色并没有多么难看,而是有几分困惑之色,这才略微安心一些,但还是无比紧张的问道:“大人若有什么话,下官定知无不言!”
亓斯尘都有本事,把他的过往给查了个底朝天,他就是想瞒也没那个本事,还不如干脆实话实说。
想到这里梁鑫又添了几分底气。
“不过我倒是有一事好奇,我在来你们县城的路上,曾听人说起,你们县城有个什么小神仙?”亓斯尘面色懒散,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张向阳已经机灵的去梁鑫书房把他珍藏的茶叶给拿了一些出来,泡了茶水给亓斯尘献上。
亓斯尘拿过茶盏,却只是拿在手上把玩,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听见亓斯尘居然是要问林挽月?
“您说她呀!”梁鑫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眉飞色舞起来,没有了刚才的惊慌,反而带着些兴奋的说道:“那确实是我们县城的小神仙!年纪虽然不大,但是确实是有本事的。刚才……刚才下官对大人的冒犯,其实也是担心,怕有人敢对我们的小神仙不利,所以才一时冒犯了!”
“但我们那个小神仙,那可的的确确是个有本事的人,如今还不到五岁呢,可不仅长得可爱,做起事情来倒是比那六七十岁的老道士还要有本事多了!”
“像什么掐指算命啊,呼风唤雨啊,无所不能!其实也不瞒您说,我原先有眼无珠,连小神仙也曾得罪过,因此才越发知道了她的本事。”
梁鑫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正是被小神仙给好生教导了一番,我这脑子才醒过神来,听着她的吩咐,好好对治下百姓,才有了现成如今的局面。若非是小神仙,只怕我这脑子稀里糊涂的,还不知道要干出多少蠢事。”
亓斯尘:“……”
听见了他的话,不置可否。
站在旁边的侍卫却轻轻的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梁鑫的话。
毕竟梁鑫既然有本事能够考上进士,不说是万里挑一的人才,至少在念书上也算得上是百里挑一。
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脑子稀里糊涂?
分明是又蠢又坏!
但主子都念在他改正的份上,不予追究,其他人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亓斯尘在乘船往县城来的路上就听说了这件事,他下榻的酒楼,一楼有一家说书人打着快板,口齿伶俐的说了一通:“五岁小神仙大战恶霸知县,六十老道士被打满地找牙。”
亓斯尘对此将信将疑,没想到这故事里的当事人梁鑫居然还会对林挽月这般推崇?
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看来梁鑫这人虽然没啥良心,却是个心胸宽广的?
并不记仇。
“那个……大人。”梁鑫无比殷切的对亓斯尘问道:“您是不是也打算去找我们县的小神仙算算命?她算命可厉害了,若是有什么朝堂大事,难以决断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冰冷的眼神就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如刀一般尖锐锋利。
“没跟你说的东西,少多嘴!”年轻的侍卫冷冷的开口。
“!!!”
梁鑫这才发觉自己实在是僭越了。
那朝堂上的事,能是他一个小小县令能多嘴的吗?
他就是看这位大人似乎没有传闻中那么凶残,这才一不小心,就多了一句嘴。
梁鑫张张嘴想解释两句,但是对上年轻的侍卫,冰冷的脸,他又悄无声息的把嘴巴里的词句全给咽了回去。
安静的闭嘴,站在一旁。
亓斯尘见在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放下茶杯抬腿就走。
梁鑫赶紧领着县衙里的其他人恭送。
等人走远了,梁鑫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袖子擦着汗。
“不是,咱们就这么看着那位大人走了?”张向阳赶紧凑过来,掏出了自己脏兮兮的汗巾子,“确定不要派人保护他们?我瞧他们人数似乎有点少啊。”
今年丰收,被饥饿的肚子逼着上山落草为寇的土匪比去年少了许多,但也不能不防啊!
能够把自家县令大人都吓成这副模样的长官,显然绝对是势力非凡,要是真在他们这么个小地方出了事。
张向阳有点担心自己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