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大早。
外头的太阳还没亮,乌沉沉的一片,连星星都看不见几颗。
林威鸣已经换上了那件官袍,但还是不敢出门,临走之前趁着雪芙和柳君澜没注意溜到了林挽月房里,把人摇醒。
林挽月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爹爹,你干啥呢?”
“闺女,你快帮我算一卦,我今天第一次上朝,应该没啥问题吧?”林威鸣心里慌的很。
他之前拿着官印,穿着官袍的时候,只觉得得意,现在到了要上朝的时候才发现,他根本没有任何上朝的经验啊!
至于他爹……
他爹当年领的是武将的官职,就连排队的位置都和那些文官封爵的不在一块儿。
能够传授的经验也不多。
不过林威鸣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林相武打听了许多。
可是哪怕问的再清楚,自己没经历过的事情,还是令人露怯。
至少此时的林威鸣就有些想打退堂鼓了,可是又不敢真跑,就只好跑过来问林挽月吉凶祸福。
“唔……”林挽月揉了一把眼睛,从被子里伸出一个小拳头,对着她爹鼓励的说道:“爹爹加油!!”
然后她的小脑袋一拱,将被子一拉,又继续给睡了回去。
林威鸣依然没听懂自家小闺女说的啥话,什么叫加油?
他是去上朝又不是去炒菜的,那加油能有用吗?
“不是……”只是甭管有没有用,柳君澜已经跟在他后面大步跑了,过来拧住他的耳朵,小声的说道:“你这臭小子跑这来干啥?那边马车都给你准备好了,还不赶紧过去的,小心给耽误了!跑这来干嘛?把挽挽给吵醒了怎么办?”
“疼疼疼……娘你轻点!”林威鸣不敢回答,只能被自家老娘拎着耳朵到了外头,顶着一头寒风,怀揣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之心,登上了马车。
他出发的时候天都没亮,但很快那许多马车都被堵在了上朝的路上,林威鸣捂着饿的叽里咕噜叫的肚子,才觉得自家闺女说的有道理。
这时候若是揣上一张油饼啥的,那可是又好吃又能暖暖身子,比现在白挨冻强多了。
一直到外头天色渐亮,林威鸣才总算是被引着去了金銮殿。
能够在金銮殿里上朝的大臣们那可都是有数的。
现在忽然之间多了个生眼的,那可不是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落在了林威鸣的身上。
林威鸣感觉那些目光都像是有实质一般,压得他沉甸甸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些都是是他心里所想的,再怎么沉甸甸也比不上在码头扛袋子,在田地里收割庄稼时的力气,林威鸣一下子就像是多了几分力气,完全淡然应对那些人的探究。
他的腰板挺得直直的,脸上表情也十分从容,配上那身鲜亮的官袍,倒也还真是几分人模狗样。
令那些打量他的大臣们心里头都暗自称奇,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在京城里没名没姓的,居然就被摄政王亓斯尘看中,还给封了官职,实在是稀奇的很。
所谓的上朝就是诸位大臣与陛下一块儿商量争吵,分派任务的存在。
当然因为他们陛下年纪还小,如今整个朝堂之上,真正做主的还是摄政王亓斯尘。
林威鸣板板正正的站在他该站的位置,竖着耳朵想仔细听那些大臣和亓斯尘讨论的事情,但可惜的是他所知晓的东西太少,实在有些听不明白前因后果,就只是闭着嘴巴,啥也没说。
亓斯尘没有开口问他,其他人自然也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
一直到下了朝,林威鸣就赶紧急匆匆的上了马车,想要赶紧回家去。
“大人,您等等!”赶马车的车夫看见林威鸣那三两下就跳进马车的动作,惊讶的目瞪口呆,才赶紧想起来喊他。
“干嘛?”林威鸣掀开了帘子,不解的问道:“是有啥事儿?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这肚子里空落落的,饿得要命,我现在连头牛摆在我面前都能吃得下去。”
马夫脸上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说道:“可是大人,刚才公主叫了个太监过来给我传信,说她在宫里头等着您呢,您还是再等等,等公主一块儿回去吧?”
“我女儿来啦!”一听到这话,林威鸣顿时喜上眉梢,但很快又皱了皱眉,“等等,她来宫里干啥?”
这马夫也是摄政王王府的人,派过来照顾他们,也算是叫其他人知道,林家人是被亓斯尘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