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叙开始还没多大感觉,本来就是顺带问问的,当听到道号三丰时,他脸不自觉的抽搐起来,然后一声大喝。
“张三丰!!!”
吴琼被郭天叙夸张的叫喊吓了一跳:“你认识家师?”
郭天叙此时脸上不要太精彩,这听到传说中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能让人淡定?
这比当初看见朱元璋还惊讶,因为张三丰这个名字背后实在太多神秘和传奇色彩。
开国皇帝有很多个,朱元璋虽然传奇,还是众多皇帝中的一个,但张三丰实在是有史以来独一份的存在。
在来到这个时代后,郭天叙把所有能想起来的名人都记录了下来,甚至进行了分类,有些注定是敌人,有些是可拉拢的。
唯独忘了这么个传奇人物。
“真有张三丰?”
吴琼点点头道:“那自然,师傅老人家怎么了?”
“你如何认识他的?他现在何处?”
郭天叙好想见见这个神仙般的人物,此时算来怕有百岁了吧。
吴琼叹了口气道:“我认识师傅时还是在至正六年,那时我不过十岁,师傅在我家附近的一座破道观歇宿,他也是一眼看穿了我女儿身的身份,但还是教了我三个月的武艺,说我是个好苗子!后来他云游去了,红巾军举义后我们也举家迁移,路上一家人为鞑子所害,我一人流落在定远!”
“也不知道师傅在这乱世如何了,不过他武艺惊人,就算老了,想来只有他杀敌的份,必不会被敌人所害!”
郭天叙暗叫一声可惜,等朱元璋登基,乃至永乐大帝都多次寻访张三丰而不得,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张三丰的弟子。
“大力,你真能让我上战场么?”
吴琼觉得眼前的男子好像对自己师傅很感兴趣,可自己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自己师傅除了武艺奇高,年纪大点,也没什么特别。
哦,还真有,特别邋遢,三个月她好像就没见过师傅换道袍,浆洗也是难得一次。
她当然也不会知道,张三丰这个名字在后世是多么传奇。
郭天叙被拉回思绪:“嗯,不仅让你上战场,我还要你以女儿身的身份!”
吴琼先是一喜,旋即又黯然了:“算了,暂且就扮作男儿吧,怕有些不便!”
郭天叙点点头,吴琼固然有些独立女性的样子,但现在毕竟是王朝时代,别人不会像自己这么想,以后慢慢来吧。
“对了,为何你从小要扮作男儿郎?”
这一点他觉得奇怪,看吴琼装扮的几乎天衣无缝,那肯定不是最近才开始的,再加上张三丰见到小时候的吴琼也是男儿身,说明从小就装扮了,这一扮就是十八年,难为她了。
吴琼听到郭天叙问话,眼里有射出凛冽的寒意。
“我吴家本是颍州人士,也是当地一富户,在我出生前一年,元廷安排了一个鞑子来做我们当地的达鲁花赤,那鞑子残暴且好色,要我们当地所有女子在出嫁前,都先由他挑选陪宿,所以家里生下我后,怕我长大被鞑子所欺,就让我从小扮作男儿!“
郭天叙恍然,传说在元朝,蒙古统治者在领地享有对汉族女子的初夜权,这也成为元朝暴政的一个证据。
对于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后世有人觉得胡诌,有人相信确有其事,并且拿出中原地带有摔投胎的习俗,保证汉族血脉纯正的传说来佐证。
郭天叙穿越过来以后,他可以确信的是,元廷是没这个规定的,但汉人确实地位比较低,作为掌管一个地方的蒙古官员,几乎对当地的汉人有生杀予夺之权,那有些好色的官员,弄出些这么变态的规定,也是正常的,毕竟生命都可以剥夺,定个这种规矩也没什么好奇怪。
这对于男女都是奇耻大辱,简直叔叔婶婶都不能忍,不造反才有鬼呢!
不过在后来征战天下的过程中,郭天叙对这个朝代也越来越多的了解,等攻下大都后,更是推翻他之前的一些认识。
原来元廷有些施政竟然很是宽厚,让人匪夷所思,那为何落的个暴元的称号呢?
还是出在官吏身上,因为元廷对官吏也很宽厚,有罪的可以交些赔偿金就可抵罪,然后继续做官,这到后世,就是和珅和大人提出的议罪银的原型。
既然官员犯法几乎就没什么代价,权力也就失去了束缚,加上一些蒙古贵族在地方那就是当地的土皇帝,自然越加暴力的搜刮,朝廷要一两的赋税,落在了百姓头上就变成了十两。